眼,沒好氣地說:“有沒有線索我也不知道。可我始終沒法相信,只不過是兩隻扎紙人而已,怎麼可能突然就成精活了呢?說不定是這墳地裡有什麼問題,總之,看看就知道了……”

一邊說著,我們一邊走進了林中的墳地內,說實話,我心裡也有些忐忑不安,畢竟自從中了那紙人的白煙之後,無論是道法妖法我都已經施展不出來了,現在簡直就如同是廢人一個。

而事情嚴重到這種地步,都已經搭進去兩條人命了,我總不能優哉遊哉地回伏羲堂去搬救兵吧?先別說這種鄉村打車都打不到,等我們徒步走回伏羲堂估計已經就天亮了,單說我好歹也是堂堂天誅府府主的人間體,又被大家寄予厚望。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去求救,以後我面子往哪兒放啊?

我的妖火已經無法使出,又沒有其他的照明工具,因此進了墳地,我只能借著從林蔭射進來的月光一陣查探,開始的時候陳薇怕的不行,一直跟在我後面就像條小尾巴一樣,好幾次胸口撞在我背上,我是又喜又氣……

後來實在是煩了,索性就打發她到另一個方向去轉轉看,以免漏掉什麼重要的線索。

可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五年之久,就算以前真有什麼線索。這五年的風吹日曬雨淋雪埋下來,恐怕也不容易發現了……

找了一會兒之後,我不出所料地毫無發現,正心灰意冷時,陳薇的一聲尖叫卻忽然劃破了夜空。驚得林中的飛鳥‘呼啦’一聲就都飛了起來……

我嚇了一跳,趕緊回頭驚問道:“出了什麼事兒?”

然而就見陳薇正立在距離我不遠的一座墳堆旁邊,即便天色很黑,可我還是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的身體在劇烈地顫抖著,而一隻雪白雪白的人手,不知何時從她旁邊的墳堆裡伸了出來,正緊緊地掐著她的腳腕……

我心裡一驚,心說果不其然,還真讓我找到了線索了!

一時著急我竟忘了自己已經沒有了妖術,抬手就想打出妖火將那握住陳薇腳腕的人手炸斷,可現在哪兒還放得出什麼妖火來啊……

一反應過來,我從地上抓起一塊石頭就朝著那墳堆衝了過去。可剛衝到墳堆前面都沒等將石頭扔出去,只聽見‘轟隆’一聲,一個身影已經猛地一下從墳堆裡鑽了出來,一把將陳薇倒拎著提起的同時,另一隻手已經化為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胸口刪……

只這一拳下來,我先是胸口一陣劇痛,緊接著身子往後一仰,竟然已經被打出了十來米遠,撞爛了好幾座墳頭之後,這才好不容易站了起來……

“好小子!在老殷家裡我沒殺你已經算便宜你了,你不趕緊逃命,還敢來壞我的好事?”

那人的聲音陰陽怪氣的,聲音粗獷卻語氣陰柔,充斥著一種不男不女的感覺,而它這話一出口,我心裡再度一驚“在老殷家我見過你?你是那女紙人?”

“呵。我是誰不重要,你只需記住,我是你這輩子的剋星就好!”

那人說話的功夫,我藉著月光仔細將他打量了一番,只見正倒拎著陳薇一隻腳那人渾身雪白,從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子臭味,離著老遠我就已經清清楚楚的聞了到。

外表上看,他身穿一件破爛的土黃色道袍,我以為是個道士,可又往他頭上一看,怪了,那人沒有頭髮,光頭鋥亮,而且頭上還點著戒疤,正式出家的和尚才會受戒點戒疤,可如果是和尚,他又為什麼穿著一件道袍呢?

我又往那人的臉上仔細一看,就見他一張圓臉有些發福,雙下巴大腮幫子,腫眼泡子、小眯縫眼,那兩隻眼睛小得就跟熱氣騰騰的大肉包子上壓出倆指甲印兒來似的,脖頸子裡還斜插著根類似棍子一樣的東西……

最詭異的是,從外形來看他明明應該是個男人才對,但卻抹著紅嘴唇、紅腮幫……土農臺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