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多兩果然很重。”

“你偷摘花?”梅舒城的聲音在她正準備解下牡丹的前一刻響起。

“如果我說這朵花是我在地上撿到的,你信是不信?”她反問。

“我就從沒在地上撿過一枝價值千兩的玩意兒。”

步奷奷轉身面對他,露出一臉多說無益、懶得解釋的神情,動手拆下髻間牡丹。

“等等。”梅舒城制止她的舉動,被她幾綹青絲糾纏的枝梗還半卡在髮髻裡,他撥開那隻礙事的小手,將牡丹插向更合適的角度。“這樣還差不多。”

“我要解下來。”

梅舒城一副沒聽到的樣子,逕自道:“你若要簪牡丹,以寶髻及鳳髻最恰當,你這種低髻無法襯托出牡丹的嫵媚和富麗。”

“我要解下來。”她又重複一次。

“花既然已摘下來,就無法再黏回枝啞上,現在反省也來不及了。”

“花,不是我摘的。”她重申自己的清白。

“別這麼急著否認,我又沒責備你,最多隻打算向你收個五千二。”梅舒城逗著她玩。梅莊每株牡丹的攀折情況全在他掌握之間,他自然知道今日只有一株趙粉遭殃,而摘花人正是趙王府的千金小姐。

“為什麼是五千二,不是四千八嗎?”

“四千八是熟客的價錢,我記得……”梅舒城故意摩搓自己的下巴,“我和你沒有任何主客關係呵?”一口氣輕拂在她髮鬢耳際。

“是沒有。”步奷奷二話不說,直接扯下發髻上的牡丹,即使弄散了發更扯疼了她,依然面不改色地將牡丹塞回他的掌心,“所以你也別怪我見死不救。”

見她扯散了發,梅舒城眉心微蹙。“什麼見死不救?”

“看見你被人生吞活剝而不伸出援手。”哼聲伴隨著回答響起。

瞧彩兒及趙蓮的模樣,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們要使壞的物件不做第二人想,反正是他先撇清兩人的關係,那好,她也學他學個徹底,來個眼不見為淨。

“梅大當家,祝你好自為之、全身而退。”步奷奷衣袖一拂,退場。

“步──”

這聲來不及喚完的“步──”,在晚膳過後變成了咆哮的“不──”,差點就掀了梅舒城房裡的屋頂。

房外所有圍觀人群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太大口吸氣,生怕一個小小的動作都會惹得臉色鐵青的梅舒城獸性大發。

“把人給我打包送回去趙王府,然後向趙王爺收一筆車伕費、身體損傷費及名譽賠償費,告訴他,之後要是有任何後遺症,我會將帳一條一條算給他!”

吼吼吼,噴了一缸的火,梅舒城還是氣憤,漲紅的臉、淌汗的額,明眼人都看得出梅大當家的異常。

他被下了春藥!

因為一碗趙蓮好意送來的消夜!

梅舒城沒料到竟有女人如此輕賤自己的名節,想用生米煮成熟飯的手段來坐上梅莊大夫人的位子,更沒料到竟有亂出主意的劣僕,鼓吹自家主子跳上男人的床!

一聲喝令,滿臉羞赧的趙蓮、原本躲在房外要指點她使壞的彩兒,以及一頭霧水又驚恐萬分的小綠,三人全教梅莊壯漢給架出了大門。

梅舒城不斷灌茶,藉以消除藥力發作所帶來的炙熱。

“大當家……您、您還好吧?”

梅舒城的氣息越來越粗重,思緒也越來越混亂。

“要不要梅福替您上花樓找……呃,找個鴇兒?”見步奷奷在場,梅福只得壓低嗓音,在梅舒城耳畔輕道。

噴吐的熱氣拂過梅舒城的耳殼,讓他更蹙緊了眉,一腳就將梅福踹出門外!沒見他已經瀕臨失控階段,還在他耳邊吹什麼吹?!欠踹!

“這叫現世報,全是他數年漠視女人心的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