吮咬著她頸子的嘴,問句中的酸醋味連她自己都聞到了。

“我正在做呵。”而且他不滿足於夢中的纏綿,更想實際搬上臺面來演練一回。梅舒城輕鬆鎖住她的掙扎,“連退我十次親的小美人。”

“什──”

“就是你。我上門提了十次親,全教你爹一張辭帖給推拒,那張辭帖還是用刻印拓墨的方式敷衍了事,現在我成了城裡最令人掬淚的痴情種,你真是青出於藍,我無心拒你一次,你就還我十次,天底下還有比你更黑的奸商嗎?”

步奷奷怔怔地看著他,更從他眼中看到發愣的自己。

被她罵得痛快又嫉妒得咬牙的女人……是她自己?

“我……不知道這件事。”這三年之中她回家的時間少,老爹也沒跟她提,每回朝她叨唸的都是他養的小黃鸝鳥學唱了啥曲……

“是呀,不知者無罪。”梅舒城給她一個寬宏大量的笑。

“對對對。”第一次她點頭如搗蒜地同意他。

“既然你我都同意,那我之前不小心退你親事的錯也就此勾消,以後吵嘴不許再拿來揭瘡疤挖舊痂,你說公平不?”

以後吵嘴?他是打算老是將她揪上桌來鬥嘴練嘴皮嗎?

“公平。”反正她一他十,怎麼算她都不吃虧。

“那麼,我也不計較你退我十次親的冤。”他的口氣像施恩似的。

“你真是寬大為懷呀!”她緊咬著牙,怕自己失控啃上他奸佞的笑臉。

“那該不該打個賞?”他伏低身子,幾乎將全身重量都壓在她嬌軀上。

步奷奷清楚他雖是禮貌地詢問,實際上卻是不討到賞誓不罷休,“賞你個甜笑,可好?”反正不花銀子,動動嘴皮就好,她挺樂意的。

“你賞我就收。”

步奷奷才不像他一樣斤斤計較,眼一眯、唇一彎,完美得無可挑剔的笑靨大大方方送上,還順便附加兩聲假笑。

她賞,而他,也收。

她的笑,被他喂入口中,徹底品嚐。

他貼著她的唇低喃:“真懷念你身上的銅臭,真懷念……情荳再開的聲音。”字字哺入她的檀口,想用甜言蜜語餵飽她一般,“雖然每次都是我開得過癮,你倒好,連顆芽都不萌,不過我大人大量,不同你計較這事,所以你可得好好補償我。還有,三年的相思、三年的尋找、三年的耽誤青春、三年的憂心忡忡,這一條一條都得好好──算、清、楚。”

“我是因為有家累……”他的舌尖磨蹭得她雙唇發癢。

“我可以助你。”

“我不需要,我要證明,我和你一樣有本事……將、將自家生意給做得有聲有色……”她不滿地銜住在她唇間徘徊的調皮舌頭,邊輕喘邊說。

“我知道你做得到。”

“還有……”她雙手捧著他的腦袋,讓自己順利地吻住他,“我沒有情荳可開了……”

梅舒城只能咕噥地發出含糊疑問聲。

“早在好久好久之前……情荳全長成了一片花海,在這裡。”她指著自己的心窩。

在十多年前,他的名字進佔她心房同時,她就為他埋下了情荳,從不扼止它的成長萌芽。

那一畝花海,沒有四季、沒有節氣,為他──

只綻不謝。

尾聲

“歉意,重瓣粉紫花,花朵碩大豔灩,花枝柔軟因而載重下垂,猶如頷首致歉,隨風輕曳,訴說著一回又一回對姑娘的歉意。”

兩條身影互挽而行,右側的俊公子娓娓道來園裡牡丹的習性。

“是嗎?我沒聽到。”左側的美姑娘正忙著撥算盤,耳邊全是劈哩啪啦作響的雜音。

“愛意,重瓣墨紫花,深色近墨,對照蕊心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