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肩如削,蠻腰盈握,婀娜娉婷,長髮飄飄,垂到腰際,年紀應該只在十五六歲,連打人的姿態都是極為優雅,雖然看不到正面,但這背影也風華無限,惹人遐思。

等列雲楓看清楚這個銀衣女子手中拿著的不過是一根銀色的絲線,不由驚愕這個女子的內功何其深厚,銀衣女子的銀絲線不是都抽打在那個穿著雪裘的女子背上,偶爾打到旁邊的玉石座椅上邊,座椅都炸裂出細紋來,可見這力道不容小覷。

銀衣女子忽然笑道:“哎呦,泠舟魅影,你怎麼我家那隻小狗一樣的壞脾氣,真的不要答應我?”這個女子的聲音嬌嗲甜美,水靈清脆,聽得人心酥癢。

泠舟魅影一聲不吭,靜靜不動。

銀衣女子嘆了口氣:“世間的人,是十年寒窗苦,一朝天下聞,可憐的孩子,原來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愛物呢,本來是我隨手撿了來,給我家小狗當玩具的東西,誰曉得讓我那隻眼睛看上了,居然從聖女三席爬到了代理宮主,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眼看著就要祭神登位了,如果真的被打回原形,只怕連席位都沒有了,生不如死啊。”她說著話,幸災樂禍,充滿了威脅。

在幻雪宮,沒有地位沒有全力,活得就不如一條狗,性命尊嚴,都會被踐踏在腳底下。

可是泠舟魅影想得更明白,在幻雪宮裡,所謂的權勢地位,在尊上宮主盧妃仙子的面前,也如糞土一般,她是盧妃仙子的入室弟子,自己很清楚,那些讓人削尖了腦袋要得到權勢地位,不過是提在盧妃仙子手裡的線,她們都是操縱在盧妃仙子手裡的木偶傀儡。

泠舟魅影還是不出聲,她知道在自己沒有考慮清楚對策以前,絕對不能讓別人清楚她的打算,在幻雪宮這個地方,尤其在盧妃仙子面前,一絲不慎,都會招來比死還恐怕的結果。

沉默,泠舟魅影很早就學會了沉默,沉默可以讓人高深莫測,她需要的正是莫測,盧妃仙子一向自負,從來不承認會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在她不確定的時候,就不會輕易下手。

銀子女子咯咯嬌笑:“天下之大,誰敢與我盧妃仙子並駕齊驅?凡是我親手教匯出來的,無論什麼東西,就是一個比一個厲害,霞露清霜那個小白眼兒狼就不用說了,瀲灩那隻小狗,又不知道咬誰去了,就是魅影乖。”

她說著話,雙手玩弄著那根銀絲線,忽然一下子抽去,在泠舟魅影的背上印出一朵罌粟花來,這次不是白描般的勾勒邊緣,可是像寫意畫一樣,是抽出幾片殷紅的花瓣來,每一片花瓣都紅豔欲滴,上邊還有細細的露珠,瑪瑙一樣,緩緩滾動,順著花瓣滑下來,卻是滲出的細小血珠。

泠舟魅影哼了一聲,身子晃了晃,幾乎伏地,半晌才撐著起來,依舊筆直地跪著,本來就幾欲透明的臉,此時更加剔透……

盧妃仙子又笑了一聲:“鬧的孩子有娘疼,魅影也想要人疼,所以才越來越不乖了嗎?”她說著話,笑得更柔媚,可是好像感覺到列雲楓醒了,於是話題一轉,笑道:“辛苦琢就出來的東西,怎麼捨得說毀就毀了呢?我可不是捨不得這個東西,而是心疼我下的功夫。可是這個東西要是不知好歹,恃寵而驕,就沒有靈性,是個廢物了。珍珠,帶你們聖女宮主去水晶宮,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出來。”

列雲楓馬上閉上眼睛,裝作未醒。

只聽見盧妃仙子笑呵呵地:“我看見你醒了,怎麼又裝睡了,你爹爹沒有交給你,小孩子騙人是要被狼吃的嗎?”她說著話,走過來伸手拂過列雲楓的臉,笑道“我這話也錯了,看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是個小男人了,嘻嘻,假正經多可憐啊,美色當前還不敢看,那個姐姐的肌膚是不是欺霜壓雪啊?”

世事無情夢顛倒

半間亭,月色朦朧。

寒涼一片的幻雪宮,在悽清似水的月光下,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