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的怒氣,董昭一臉平靜,“兒子是被楊大小姐救活的,父親從來願意和耿直之人交往,楊家便是此家風,否則楊大人也不會和馮閣老作對”

董績打斷兒子的話,“這和家風無關。朝廷中不和馮黨同流合汙的大有人在,婚姻大事都要聽父母安排,豈能縱容你亂來。”

“父親安排了喬家。”董昭十分鎮定。彷彿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

董績揚起眼睛,聲音也如洪鐘般,“你這樣和父親說話。”

董夫人頓時焦急,早在兒子心中想著楊大小姐時他就預料到父子見面時定然是這樣的情形,爵爺治家嚴。哪裡容得兒子自己支配婚事,兒子也從來沒違逆過老爺。

董昭跪下來,“兒子在疫區時親眼所見楊氏的大義,這般性情非一般女子所能,有她治家,將來董家必定興旺。”

“還容不得你一個豎子狡辯。”董績站起身來,“如今朝廷政局混亂,你每日只是盯著一個女子。世子爺你是好大的出息,楊氏救了你的命,也將你的魂勾走了。”

“公爵爺,”董夫人忙上前,“剛回來好多事還不知曉。慢慢來…最近京中有不少的大事”說著不停地向董昭使眼色。

“將家法拿來。”

聽得這話董夫人忙勸,“老爺動了家法。昭兒還怎麼出去見人?現在這個節骨眼,外面人正等著看笑話。”

董績就看向兒子,“這筆賬我給你記在頭上。”

董昭聽著震耳欲聾的呼喝聲,忙看向周圍,知道母親已經經過妥善安排,屋子裡的話不會傳出去,這才稍稍鬆懈,“兒子還請父親再仔細考慮。”然後站起身慢慢退了出去。

董績怒氣衝到臉上,“我今日特意去了保合堂,一個女子掌家果然一片混亂,哪裡是開藥鋪分明是人人都在看她的笑話,許多老堂醫都紛紛搖頭,不相信她的醫術,她還能比得上大周朝所有的郎中和太醫不成?”

“我看是恰好治好了幾個病患,小小的年紀能有幾分的本事?”

說到這個,董夫人忍不住嘆息,“楊大小姐確然是治好了不少病患,連同瘧疾和痘症也治好了不少,朝廷這次平瘟,多虧了楊大小姐”

董績戎馬一生,見過的人無數,就算再厲害的人也有個限度,楊大小姐和普通小姐一樣養在內宅,那些傳言無非是以訛傳訛,說的太過誇張了些。

如果楊大小姐聰明,就不會在外拋頭露面,壞了自己的名聲,大可以在宅門裡做她的東家,女人只要嫁得好才算是有了前程,這樣大庭廣眾之下不避男女之嫌,誰敢要她?

“外面的事本就該男人做,女人插什麼手,”董績冷哼出聲,看向董夫人,“慈母多敗兒,你就是太軟弱了些,才會讓兒子如此,我帶走的太醫如何?見到受傷的兵將也是束手無策,若不是治好了昭兒,你怎麼會幫她這樣說話。”

責怪聲音鋪天蓋地襲來,董夫人一時沉默,本來不想幫楊大小姐辯解,可是卻勾起了她對昭兒受傷那段日子的回憶,“爵爺常年不在家中,我們家就昭兒一個子嗣,族裡的子弟莫不是盯著家中這個爵位,昭兒有病都來看笑話,只有楊大小姐肯幫忙,依我看也難怪昭兒會上心,若是老爺不答應,慢慢給他尋門好親事也就罷了,說出這樣的話委實讓人傷心。”

先不說楊大小姐如今拋頭露面的情形,不管是太醫還是郎中、堂醫,沒有一個頂用的,就算是受了小傷說不得也會要了命,“你們母子兩個都被迷了心竅。”說著站起身去內室裡換衣服,董夫人忙跟過去伺候。

換好了衣服吃過飯,董績將董昭叫去書房裡,父子兩個聽幕僚說話,幕僚才提到宣王爺的事,下人來稟告,“左大人求見公爵爺。”

左棠被引進屋向董績父子倆行了禮,“旨意下來了,宣王被奪了雙爵,革除所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