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精神真的已經完全丟失了嗎?

這是小弟寫這本書的時候一直在想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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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謊言

由於對歷史知道得不夠精確,而來到這個世界後所遇到的人與事情又都顯得如此陌生,張邁甚至曾懷疑過:這裡真的是自己那個世界的“過去”嗎?還是說自己是來到了一個異世界?

暫時將眼前的世界當做歷史吧。那麼,大唐之後是大宋,但記得歷史教科書裡的朝代歌訣有這麼一句:“南北朝並立,隋唐五代傳,宋元明清後,朝代至此亡。”也就是說,大唐和大宋之間還有個混亂五代,五代有多少年?不清楚啊。那現在應該是晚唐,還是五代,還是已經入宋了?

張邁又想起了另外一個問題:如果郭昕是郭師道的第五代祖先,那麼這道聖旨豈不就是百年之前就發出來了的?

如果說是十年、二十年還好有個轉圜,但要是百年之前,長安方面還怎麼可能給郭昕下旨?如果說這道聖旨是百年之前下的,那麼自己這個使者,還怎麼假冒得下去?

“等等這麼明顯的漏洞,老郭他們怎麼會沒想到?他們是因為高興得糊塗了,還是因為看到聖旨之後變故頻起?還是看清楚是聖旨但沒敢細讀裡面的內容,所以竟沒想到這個問題?”

可是這個謬誤實在太明顯了,就算他們一時沒想明白,等聖旨一開讀,總有個頭腦明白的回念一想琢磨清楚的……

“張公子,郭令公有請。”

“令公”是北朝隋唐以降對中書令的尊稱,但到了唐代後期,武將多加中書令銜,故軍中令公之稱亦漸多。在民間傳說中最有名的,莫如郭子儀郭令公,以及楊家將故事裡面的楊令公,郭師道承繼了他先祖郭昕安西副大都護的品銜,因此也被西域唐民們尊稱為郭令公。其實如今西域唐軍只剩下八百多人,郭師道這個領袖頂多算個鄉長,但唐民們卻依舊擁戴他,甚至因此而更加親近,仍然叫他“令公”。

“好,我就來。”

張邁收起了聖旨、魚符,跟著來傳話的丁寒山走到星火砦的廣場前面,這時全砦軍民都已經聚集,只等張邁一到,郭師道就下令出谷。

出入星火砦的山路很崎嶇,安西軍民個個走得很艱難,出了谷口,整座新碎葉城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這情景參與焚城計劃的戰士們見過,但計劃啟動的時候,婦女老弱都已撤入谷中,焚城後的景象卻是首次看見。

“家園沒了……”楊清低聲說了一句,許多婦女、小孩都哭泣了起來。

碎葉城雖然簡陋窮僻,但這裡畢竟是他們的家,無論是城南的灌溉農田,還是城北的草地牧場,都有著他們的汗水,他們的記憶。

日已黃昏,唐軍偵騎四出,以確保沒有敵人掩近,婦女們收拾柴草,堆成篝火,入夜之後便燃燒了起來。

“憶昔先皇巡朔方,千乘萬騎入咸陽。陰山驕子汗血馬,長驅東胡胡走藏……憶昔開元全盛日,小邑猶藏萬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倉廩俱豐實。宮中聖人奏雲門,天下朋友皆膠漆……”

斷章的唐歌,由對往昔的追思漸變為悲壯

“……有田種穀今流血,洛陽宮殿燒焚盡,宗廟新除狐兔穴,傷心不忍問耆舊,復恐初從亂離說……

然而亂離之後,頭頂卻還有這明月,心中也還有那希望

“朝廷記識蒙祿秩,周宣中興望我皇……”

人圍篝火,斷壁為臺,郭師道站到斷牆上,對著滿城軍民宣佈道:“將士們,兄弟們,兒郎們長安派特使來了。”

其實張邁的到來大家早知道了,郭師道一開口,全部軍民都歡呼起來:“特使!特使!”“張公子,張公子!”“張郎,張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