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楊信在折從適的接應下回到車陣內部向郭威請罪,郭威道:“是我急於求成了,竟然妄想讓你夜襲其內,我反攻其外,其實我早該想到劉太原不可能這麼容易被擊敗的。這本來就是一次試探,有錯也在於我!”

郭威也沒有想到,這時劉知遠竟然不在軍中!

奚偉男道:“楊將軍能當機立斷退回來,保住了我軍騎兵元氣,有功無過。不過田瀚是田浩幼弟,田浩已經為國捐軀,他的弟弟我們不能不顧。明日一早便試著與對方換俘吧。”

郭威沉吟道:“現在的局勢,劉知遠未必肯換,先給我送一封信給劉太原,讓他不要虐待我軍失陷俘虜。就看北面的戰況了。如果北面戰局順利,田瀚便不會有危險。”

依靠北方?

楊信的臉色沉了下來。

這段時間張邁的通盤戰略只到達郭威、慕容春華這個層面,連楊信折從適這樣寵信的人都沒被告知真正意圖,但楊信卻還是看出了什麼。

“要依靠汗血騎兵團去衝擊契丹麼?”楊信心中在搖頭。

薛復的名望雖然大,但……“他畢竟很久沒打過硬仗了!”

這是楊信曾經對摺從適說過的話。在新崛起的中原新銳心中,汗血騎兵團只不過是一個久遠的神話罷了。

很久沒打過硬仗了的薛復,戴上了一個面具,遮住了他英俊的臉。

面具是張邁所贈,周邊呈龍鱗。

他跨上了汗血寶馬,在這個冰冷的夜晚,遠處是陌刀戰斧陣狂烈的呼號。

他一直忍住了沒動,因為他在等待一個最好的時機。

“好戰友啊!”

前方的戰友,在用自己的生命來消耗契丹人的氣力,而自己則要去撿這個“大便宜”!

如果不是因為上面有一個張邁,如果奚勝和劉黑虎都堅信最後無論是誰去摘取戰果,張邁都會知道這場戰爭最大的功勞是誰,那麼陌刀戰斧陣將不可能會將自己的性命投進去!

“嘿嘿……”薛復自嘲地一笑,這一次,在奚勝的輝映下,自己將“輕易”地衝擊,但自己如果衝擊的勝果無法匹配得起陌刀戰斧陣的犧牲,那麼勝利也將會被評價為失敗。這一點,在天策軍最高層將領的心目中是有共識的。

“準備拼命吧!”他輕輕地用腳碰了一下胯下的銀雷飛電在天策軍中,有兩匹千里馬都用了“飛電”為名,一匹就是薛復的坐騎,另外一匹則是折從適的踏雲飛電!然而踏雲飛電這兩年的盛名已經遠遠蓋過了前者,這也是因為前者的主人已經很久沒有參加過震懾戰場的戰爭了。

“難道你已經老了麼?”薛復說。

銀雷飛電一聲長嘶,似乎在反對!它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汗血騎兵團全體變色!

和衝鋒陷陣的槍王、箭王不同,很早就已經晉身高層的薛復,其地位甚至已經直逼楊易、郭洛,在涼蘭初定時期,他甚至曾隱隱然成為繼郭楊之後的第三大將,這樣的地位早就不適合衝鋒在最前面了!

有些部將就要上來勸告,然而薛復這時卻的決心卻阻止了他們!

“今晚,我們要的不是勝利!”

所有人都愕然了。

不是勝利?那是什麼?

“我們要的,”薛復沉聲道:“是大勝!是全勝!是令敵人一潰千里的勝利!否則我們就對不起在前面已經要將血流乾了的陌刀兄弟們!”

沒有人響應,因為全軍已經被要求了不得發出聲音,但薛復的話卻還是讓所有人心中猶如藏著一個悶雷,無法爆發卻又亟待爆發!

“今晚,我會衝在最前!”薛複道:“而就算我死了,你們也不用停下,因為你們的任務不是保護我,而是衝到我們的目標前面!知道我們的目標是哪裡嗎?”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