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卻發現我那破舊的家門上有一個鐵將軍。

母親呢?母親去了哪裡?母親去了什麼地方?我的心一下子慌亂了起來,這是我最後的家園了,假如母親也不在了,我要投靠誰去呢?

等了一會,一個漢子回來了,拿著鑰匙準備開門。

“你,你怎麼會有我們家的鑰匙?我媽呢?我媽呢?”我有些糊塗了。

“哦,這位大姐,你彆著急,你聽我說,你是這家人家出門在外的閨女吧?你媽已經將房子賣給我了,你看,這麼破舊的房子,本來是沒有人要的,可是你媽說你弟弟等著錢讀書,所以,我覺得老人家可憐,就給了老人家二十塊大洋,你媽就把這房子賣給我了,我又整了整,勉強能住人了,我可是有房契的,不信,我拿給你看。”那個漢子說著,便進屋拿房契去了。

我看到了我家的那張發黃的破舊的房契,沒錯,就是那張。

我無奈地將房契還給了那個漢子,問道:“那我媽和我弟呢?他們在哪?他們去哪兒了?”

“唉,說起來,老太太也還真是可憐啊!你媽這麼一把年紀了,為了給你弟弟一個好的前程,帶著你弟弟改嫁了,就在前面一個村子,嫁給了一個磨豆腐的,老太太走的時候,連眼淚都沒了啊!還是穿著當年出嫁的那身衣裳跟著那個男人走的,連一件新衣裳都沒捨得給她自己做啊!”那個漢子說著,竟然掉起了眼淚。

我最後的希望也落空了,最後的落腳點也沒了。

我過去的那個破窯洞一般的家現在住著一個漢子,我連借住一晚都變得不可能了,我只好抱著孩子,又到了我們這個小鎮上的一個旅館暫且安頓下來。

好在我身上還有幾十塊大洋,對付幾天還是沒有問題的,我打算在鎮上找個活計做。

好不容易度過了一個夜晚,第二日清晨,我將孩子背在身上,到鎮上的學校去找事情做,可是人家的老師已經滿了,不缺人,我又揹著孩子到一些人家去尋求做幫工,可是人家看著我還帶著個孩子,也都不要我。

無奈只好退回到了旅館。

接下來的幾天,情形大致相同,人家看著我拖著個孩子,都不肯給我事情做,我無奈地在旅館裡逗留了三日,身上的錢是一天比一天少,如果再找不到事情做的話,那可就麻煩了,我沒有吃的倒還不要緊,最緊要的是不能讓孩子餓著,如果今日再找不到事情可做的話,就不能在旅館裡住著了,得另想辦法才行啊!

我揹著孩子又到外面轉悠了一圈,仍舊是一無所獲,看看天色還早,我決定碰碰運氣,去找一找我家老屋隔壁的鄰居,柱子哥去。

當我揹著孩子來到柱子哥家門口的時候,卻沒有見到柱子哥,倒是見到了一個年輕的小媳婦。

“請問,柱子哥在家嗎?”

“他啊!他到城裡做事去了!家裡的開銷大,在鄉下掙不到錢!我們又快有孩子了!”那個小媳婦說道。

我看了看她,確實,她的肚子已經微微隆起了。

“這位大姐,你是?你找俺家柱子做什麼啊?”那個小媳婦說道。

“哦,你別誤會,我是柱子哥過去的鄰居,現在沒在這兒住了,我也是從金陵城回來的,路過這,想起從前的鄰居,就順路過來看看的。”我實在不想讓那個小媳婦誤會我,於是就說道。

“哦,是這樣啊!那就到屋裡來坐坐吧!你的孩子可真可愛!”我跟著那個小媳婦進了屋,喝了點水,又餵了喂孩子,小媳婦高興地抱著我的君寒看來看去,她一定也在想象著她腹中孩子的模樣吧!

可是,我也不能就這樣待在柱子的家裡啊!柱子哥已經娶了媳婦了!我不能再拖累柱子哥了,我得走,我得走了!我站起身,向柱子哥的媳婦告辭,然後抱著孩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