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衛驚叫一聲,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凌涵。

凌涵間斷片刻後,才有重新呼吸的能力。

「沒什麼……」他逞強地想站起來。

嘴唇發紫,力不從心的樣子,讓凌衛更加驚慌。

他把凌涵手腕上的通訊器取下來,遙控蝶式房車把車門開啟,扶凌涵在後座躺下。

「是哪裡受傷了?」

「還好。」凌涵輕輕呼吸著,手還停留在胸膛的位置,很明顯,那裡是受到襲擊的地方。

凌衛把他的手披開,看清楚那是被軍徽銳角刺出的皮肉傷,唯恐凌涵是受到遠端暗殺型武器的傷害,凌衛還是解開了染到血跡的黑色軍服,把襯衣左右分開。

結實的胸膛強壯寬闊,並沒有任何傷痕。

「為什麼會這樣?」

「不是我。」凌涵苦笑。

凌衛立即明白過來,「他們在對凌謙動手嗎?」

「可能是不能留下傷痕吧,不過,以凌謙的身份,他們是不敢輕易把他弄死的。」

肝腸被猛然劇烈地拉扯,凌衛露出刀割的表情。

自己的一時莽撞,不但害苦了凌衛,而且也帶累凌涵。

如果不是自己的錯失,像凌涵這樣的人,是無論如何不會讓敵人有機會這樣整治自己的。

「那天早上,讓內部審問科的人把凌謙帶走時,你已經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的吧?其實,應該讓他們把我帶走。」

「現在不是提這個的時候。」凌涵打算從座位上坐起來,但突如其來刺痛又一次直擊心臟,他別過臉力圖掩蓋痛楚的表情。

不過凌衛還是看得一清二楚。

「對,現在不是說廢話的時候。」凌衛瞥了一下時間,把凌涵的通訊器戴在手腕上,從後車廂出去。

「哥哥,你要幹什麼?」正努力穩定呼吸的凌涵,忽然發現車門被關上,「凌衛,我命令你立即給我過來。」

話音落地時,車窗也被設定為嚴格關閉。

「滴」地一聲,房車內空氣自動迴圈系統開啟了,後車廂成為與世隔絕的臨時密室。

「給我把門開啟!」凌涵生氣地低吼。

聲音無法傳出處於封閉的後車廂,他憤怒地一拳打在玻璃上。

具有防流炮強度的高纖玻璃紋絲不動。

考慮到凌涵的安全,凌衛一不做二不休,把房車遙控移動到王宮停車場的最上層隱蔽處。

「哥哥會盡快來接你的。」知道凌涵這時候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不過還是簡單地交代了一句。

事後凌涵定會大發雷霆,不過,等以後再擔心這個好了。

凌衛對身上的軍服稍做整理,快步走向威嚴高的王宮正門,把准入證遞給警衛。

禮貌地微笑,「從這裡到達宴會廳有七百米距離,您最好跑著過去,現在離宴會開始儀式還有不到五十秒的時間。」

凌衛萬萬沒想到,生平第一次參加王宮,竟然飛跑著去。按照警衛隊長指示的方向,在王宮禁苑中放肆地不顧一切地奔跑,如果不是遇上如此特殊的事情,總是嚴格遵守紀律的凌衛絕做不出這樣瘋狂的事情。

一路上無暇理美輪美奐的風景,眼睛直盯著高高矗立的尖塔頂上飄揚的王宮徽旗,幾乎在一刻以後,他旋風一樣闖入富麗堂皇的宴會廳。

這是極為引人注意的亮相。

幾乎在踏入宴會廳的那一瞬間,凌衛就吸引了所有人好奇的目光,因為宴會即將開始而正屏息等待的賓客們,霍然把目光投向出現在宴會廳大門的年輕軍校生──他身上似乎帶著一股絕跡甚久,令人懷念的生命力,毫無預兆地闖入所有人視野。

凌衛是唯一跑著進來的受邀客人,也是唯一穿著藍色軍校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