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發生在那可悲的複製人身上,同樣發生在凌衛身上。

不僅是肉體,而且在精神上,也被狠狠地凌遲。

複製人,這就是複製人。

被隨便的分割,被隨便的解剖,沒有一絲權利,沒有一絲求生的尊嚴!

「痛嗎?」女人的聲音在遙遠的地方傳來,是魔鬼冷冽的號角,「這種痛苦,衛霆是感受不到的。他是真正的人,他有他的生命,有他存在的立場。但是你沒有,你只是用他的DNA複製出來的一個軀殼。這就是你們之間的區別——本體,和複製品之間的——區別。」

「停下!」

「為什麼要停下,因為你痛苦嗎?你真的很可憐,指揮官。如果凌承雲從來沒有把你從培養艙裡放出來,如果你一直躺在培養艙裡,你不會有現在的痛苦。讓複製人擁有意識,讓他以為自己是一個真正的人,實在是很殘忍的事情。對你來說,意志越強,只會越痛苦。還不如像洛森家這一個腦萎縮的東西,即使被活活解剖,也不知道疼。」

金屬解剖臺上,被破開胸膛的少年已經沒有了呼吸。

烏亮的眸子依然大瞪著,像沒有焦距的羔羊,又像寫滿了不明白。

也許他不明白,自己的生命,為什麼會被一個冷血的女人,利用來演一個簡單而殘忍的屠殺劇本。

「雖然呼吸停止了,但解剖還是可以繼續。難得的實驗品,不應該浪費呀。不如,先做氣管剝離的試驗吧。」

「你這個瘋女人……」

切齒痛罵到一半的凌衛猛地一遏,眼睜睜看著米娜開始用手術刀剝離另一個自己的面板,驟然,咬緊牙關,撕心裂肺的劇痛,振盪在破碎的喘息間。

痛得眼前一陣接一陣發黑。

痛得世界都在血汙中搖晃。

「對不起,讓你這麼痛苦。不過,我還是堅持那一句話,如果你沒有意識,就不會這麼痛苦。很多燒傷的病人,就是用複製人身上活剝下來的面板,做了移植手術。」

凌衛陷入瘋狂的痛苦中。

手術刀落下,切入,挑出,每一個劃過的弧度都慘不忍睹。但他忍不住不看,他想閉上眼睛,隔絕那種被凌遲的痛,卻在一種絕望的本能下被逼迫著睜大眼睛看下去。

那是他。

那就是他。

另一個凌衛,另一個複製人,十六七歲的他,應該在軍校的課堂裡上課,和同學在圖書館那一排楊樹下討論戰機的基本理論題,聽葉子豪偷偷摸摸的,眉飛色舞地說女生們的情報。

為什麼這麼殘忍?

為什麼?!

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就如同發生在凌衛身上。

也許是因為他們都是複製人,他們有著一樣的臉龐,一樣的身體,一樣的命運。

也許是,因為他們一樣,出生在這透明的培養艙中。

也許……根本就不是科學解釋得通的理由。

但是,目睹著他被摧殘,凌衛卻真的感同身受!

凌衛的身體沒有受到一絲傷害,但精神卻被刀子一縷縷挑碎。

「這樣咬牙強忍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很抱歉,我有任務在身,不達到目的之前,無法停止,也無法解除你的痛苦。」

連旁邊的兩個軍人都感到奇怪了。

為什麼沒有呻吟呢?為什麼沒有吼叫呢?

那張英俊的臉,扭曲得令人不忍卒睹,那是一張忍無可忍的,絕望到極點的臉。

掙扎之下的手腳,被銬具勒得鮮血四濺。

但是,這個複製人,卻還是不肯吭出一聲,只是徒勞地掙扎著,掙扎著……

好疼。

好痛苦!

隨著米娜的每一次下手,凌衛的意識就被削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