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去前線,去救凌承雲和凌謙,還有聯邦艦隊上千千萬萬計程車兵,你必須向我呈現你人生的點點滴滴,不許有任何隱瞞和遺漏,哪怕是最令你痛苦,最令你羞恥的事……」

「……我想弄清楚,為什麼你可以接受,可以活下去。」

而有的人,卻不可以。

「凌衛,我也是徵世軍校指揮系的畢業生。從你兩個弟弟身上,你應該有所領悟。」佩堂的目光,彷彿能洞透對方的靈魂,「你如果說謊,我會看出來。那麼你家人平安回家的機會,就是你親手葬送了Ω移Ω動Ω書Ω城Ω。」

凌衛感到窒息。

一種發狂似的,想要逃走的衝動油然而生。

但那隻能在腦子裡想想,他身在茫茫宇宙的一艘受生物指定物件控制的艦艇上,脖子上戴著會收緊的項圈,逃無可逃。

把他養大的父親,還有他深愛的弟弟,在遙遠的另一頭,等待他的會合。

眼前的困境,他必須頑強面對。

「你真的會履行承諾?我說完我的經歷,你就送我到正T極一號防線?」凌衛深吸了一口氣,強自鎮定地問。

「當然。」

「有什麼可以保證你一定會履行承諾呢?」

「你可以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反正,急著要去辦事的人,不是我。」佩堂不著痛癢地說。

凌衛也心情沉重地意識到這一點。

佩堂佔據優勢,他不在乎和自己耗時間。

可是,自己的時間,禁不起一點點的浪費。

「經歷……從什麼時候講起?」

「從小時候開始說,估計你說完,前線的仗也打完了。我就仁慈一點,允許你從自己的初夜開始說吧。人生的第一次,應該是凌謙,對嗎?我要知道詳細經過。」

凌衛羞憤難當地盯著坐在面前的男人。

「害羞嗎?不要緊,我很有耐性。你可以等情緒平復下來,再慢慢說故事。」佩堂半眯著藍寶石般的眼睛,「對你,我沒有任何時間限制。」

想到父親和弟弟所在的艦隊,正離自己越來越遠,凌衛被折磨的心幾乎淌血。

終於,他鬆開幾乎咬出血印的下唇,低沉地開始敘述起來。

在佩堂。修羅面前,親口說出自己這些極為隱私的事,是心理上的酷刑,讓人倍感羞辱。

更可惡的是,他一邊傾聽,還一邊思索著,問出各種令人不堪忍受,又必須回答的問題。

「被男人侵犯,到底是什麼感覺?」

「除了身體,心理上也受到很大的衝擊吧?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複製人被**,和正常人被**的感覺,應該不一樣吧?也許會有原體的潛意識作祟?」

徵世軍校指揮系的畢業生確實有其獨到的本事。

凌衛企圖隱藏的每一點滴,都在佩堂犀利的目光下被挑出來,加以追問。

他彷彿天生就可以嗅到別人最不想說的秘密。

凌衛對他的問題沒有拒絕回答的權力,每回答一次,就像身上的衣服又被扯開了一點,慢慢的,直至無所隱藏,被迫袒露在憎恨的男人眼皮底下,任他玩賞。

和凌謙的接觸。

和凌涵的接觸。

那些親吻、撫摸、呻吟、哭泣的哀求……

最私密的,只允許他們三兄弟知道的事,床笫間的纏綿低喘……忽然被佩堂用匪夷所思的方式,曖昧強迫地闖入。

凌衛被卡在鋒利金屬絲構築的牢籠之內。

無論如何不想坦白,但必須坦白,必須知無不言。

沒有思考和猶豫的時間。

他不是在和佩堂賽跑,而是在和正開往正T極一號防線的聯邦艦隊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