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左丘棄天才緩過神來,連忙起身道:“蕭城主請進。”

蕭塵微微頷首,跨過門檻往殿裡走去了,雙袖一拂,又將殿門關上了,殿上燭火搖晃了幾下,依稀間可見裡面幾個人煞白的臉色。

蕭塵走到一張茶几旁坐下,連日趕路,只覺喉嚨乾澀,隨意倒了杯茶小飲一口,而左丘鳴等人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此刻皆是噤若寒蟬,不敢作聲。

許久後,蕭塵才放下手中茶盞,緩緩道:“當年……”不待他話說完,左丘鳴連忙道:“當年是老夫糊塗……”

蕭塵手一抬,止住了他說話,繼續道:“當年左丘澤並不是我殺死的……”話未說完,左丘鳴誠惶誠恐,又急忙道:“是是,後來我查到了,少澤是為煉屍宗的前宗主玉陽子所殺。”

蕭塵微微點頭,又繼續道:“雖然左丘澤並不是被我所殺,但是他在臨死前,卻是對我的怨念最重,是吧?”

殿上眾人一聽,不禁渾身一顫,果然是為當年的事情而來,左丘鳴急忙道:“左丘澤乃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合該有此一劫,不怪蕭城主,這件事已經過去多年,也望蕭城主看在……”

蕭塵手一抬,示意他停下,繼續說道:“你們左丘家有著厲血三大魂咒,正因為左丘澤對我的怨念最深,所以你們可以借用我的魂魄為媒,使其元神重凝,對不對?”

左丘鳴聽完渾身一顫,顫聲道:“當年是我糊塗,這件事已經過去多年,如今……”

蕭塵手一抬,道:“諸位放心,蕭某來此,並不是找你們麻煩的,而是有一事相求。”

幾人一聽,皆是一怔,殿首上左丘棄天似乎隱隱猜到了幾分,道:“蕭城主但說無妨,左丘某必定全力相助,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蕭塵微微頷首,又道:“想必諸位也聽說過我與北軒家的事情了,北軒冷那廝,上個月震殺了我一位朋友,我那朋友臨死前,想必是對他怨念最深的……”

左丘棄天道:“蕭城主的意思是……”

“沒錯。”蕭塵點了點頭,又道:“北軒冷的魂魄,現如今已在我手上。”

殿上幾人身體皆是劇烈一顫,蕭塵是要他們以北軒冷的魂魄復活秦天羽,可是這件事若讓北軒家知道了,恐怕他們左丘家下場會更慘,但若不按照蕭塵所說的去做,這煞星又豈會善罷甘休?

蕭塵也不再多言,立即取出了封印北軒冷魂魄的玉箋,只見玉箋裡面有個小人兒的幻影,正是北軒冷了。

“蕭塵!我要讓你不得好死!永不超生!”玉箋裡面傳出了北軒冷恐怖的聲音:“你們幾個聽著!你們若敢幫他,這件事讓我爺爺知道了,必教你們左丘家灰飛煙滅!”

聲音雖細,但聽來卻是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蕭塵淡淡往玉箋上面看了一眼,忽然往裡面打去一道三昧真火,霎時間,只聽得北軒冷慘叫不止,令殿上幾人頭皮發麻。

身體只是一副臭皮囊,身體上的痛苦根本算不得什麼,真正能感受痛苦的是魂魄,那才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靈魂體才會那般害怕冥界,因為冥界有著十八層地獄,而十八層地獄帶來的痛苦,就不是一點小小三昧真火可比了。

片刻後,蕭塵將玉箋收了起來,又向殿首上的左丘棄天看了去。

左丘棄天嘆了聲氣,眼下已是進退兩難,往前一步是刀山火海,退後一步是萬丈懸崖,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說道:“好,左丘某便幫蕭城主,但有一件事……”

“左丘家主請說。”蕭塵抬了抬手,緩緩道。

左丘棄天道:“蕭城主剛剛來的時候,有沒有被其他人看見?”

蕭塵搖了搖頭。

“好,這件事想必蕭城主也清楚,北軒家勢力太大,我左丘家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