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淺,自己不予回應都是十分失禮的,孟池朗從小被他媽媽以標準的紳士禮儀教導著長大,可以說是有著這方面的強迫症的,若是不讓這件事情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他今晚肯定睡不能踏實。

哪想到出了電梯就看到他這位鄰居家的門大開著,他上前敲了敲門,喊了聲趙凌宇的名字沒有得到回應,便往傳出聲音的廚房的位置走去。

“趙……”

他的聲音驀地一頓。

孟池朗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看到這樣一幅場面。

廚房凌亂不堪,廚房的檯面上有著青菜、蝦殼等各種食材的殘渣,地上除了水甚至還有粥水的殘渣!

高大的男人站在那裡顯得十分突兀,他此時正盯著粥看,正對著門口的方向清晰的可以看見幾張a4紙上蒼勁的字型寫著‘三分米七分水’的字樣,男人時不時地往放在手邊不遠的筆記薄本上看,那裡傳出了應傑的聲音:“少爺,你不用緊張。這次肯定不會再出錯的。”

“……放心,我已經定好了一品樓的粥,在送過來的路上了。”

“少爺,是水沸開了嗎?你現在可以掀開鍋蓋了,對,誒,慢點,別又被燙了!現在開始用勺子勻速順時針地攪動,對了,把火關小點,文火慢熬。”

趙凌宇轉身,正要用唇語問影片那頭的應傑文火到底是多大的火時,餘光瞥見了在門口目瞪口呆的孟池朗。

趙凌宇在原地僵了足足有三秒,才在應傑的聲音中回神:“少爺,你看著點,別……”

趙凌宇力度失控地扣下了筆記本,切斷了應傑的聲音。

他想說什麼來讓自己從這個意料之外的局面中脫身,維持自己這些日子一貫要在這個人面前建立的完美形象,可當抬手,才發現自己手裡還拿著鐵勺。

趙凌宇的表情有過那麼一秒的碎裂。

孟池朗哭笑不得,他總算是從驚愕中走出來了,這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是副什麼表情。他很想笑,可是眼前的人眉頭都皺起來了,渾身散發出一種可以稱之為‘威嚴不可侵犯’的低氣壓來,讓他也有些尷尬。

“咳,”他輕咳了聲,勉強讓表情維持在一個自然的幅度,“那什麼,我叫過了你沒有聽見……所以才進來看看。”

趙凌宇想到了什麼,他抬起手腕,高階的手錶此時浸滿了水漬,他的手背上明顯一塊紅色的燙痕,他不著痕跡地將手放下了。

抱歉,你餓了麼?

……外送很快就到了。

他的手儘量維持著自然說到。

也算是活到二十六歲了,孟池朗也懂得人艱不拆的道理,此時摸了摸鼻子,點頭算是接受了趙凌宇的提議。

沸開的聲音在趙凌宇身後響起,他這才想起被自己忽略的正在煮的粥,趕緊轉身。

孟池朗走了進來,見趙凌宇要關火,過去看了下,道:“這應該熟了吧,我看看。”他很自然地接過趙凌宇手中的鐵勺,將沸起的白沫攪拌開。

很普通的白粥。

以廚房留下的慘烈程度,可以看出原本掌勺的人想過將這鍋白粥變得更加有檔次一些。

但很顯然,他失敗了。

看著水槽上青菜、胡蘿蔔、蝦仁、瘦肉等一堆殘缺的屍體,孟池朗差點沒忍住就笑出來。

實在太好玩了,他完全可以想象到這兩個小時裡這個沉穩從容的人被這一鍋粥弄得焦頭爛額的樣子!

可是他到底沒敢笑出來,要知道這種事情實在太傷自尊了。

趙凌宇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連一碗粥都煮不好。

今晚他回來其實已是很晚,洗完澡後就想著下去看看那個人會不會還在忙。他是知道他的打算的,估摸著這段時間他就該開始著手準備參賽的設計,一想到他鑽進設計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