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不知道還有誰可以對付得了?

這時一陣霧氣飄來,人群中傳來竊竊之聲:“神醫來了。”王一向望月臺看去,就見一名身著褪色青衫,手拄桃紅柺杖,銀絲盤頭的老太太,隨著霧氣緩步的走上了望月臺,正是鬼藥布衣。王一內心激動,卻不便打擾,看了半天也不見神醫百草的身影。鬼藥布衣環顧四周,慢步走到了望月臺上的涼亭內,坐下閉目凝神片刻,隨手翻看壓書石下的紙張。手一揮六片樹葉直奔排隊等待看病的人群,不偏不倚穩穩的落在了六名病人手中。圍觀的人群都暗暗的驚奇,樹葉比較柔軟,能隔空丈餘將其拋到手中,功力可見一斑。被選中的六名病人面露喜色,排著隊來到涼亭內,紛紛將樹葉放於石桌上,恭敬之情溢於言表。鬼藥布衣或摸或看,偶爾交談幾句,在他們的紙張背面書寫完藥方後,交還給他們。之後又有六名病人被如此選中。其餘沒被選中的人都紛紛搖頭嘆氣,原來神醫看病的規矩就是每次只看十二名。

鬼藥布衣看完病,已是三更天。圍觀看熱鬧的已經走了一大半,沒被選中的人也走了一部分。王一正待上前想見,卻見七名繡衣使者快步走到望月臺,朝鬼藥布衣而來,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暴勝之。七名繡衣使者站在鬼藥布衣面前,擋住其去路。鬼藥布衣緩慢抬頭,冷眼看著暴勝之。暴勝之一抱拳道:“暴勝之見過布衣前輩。”布衣沒有任何表情,“嗯”了一聲,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低頭轉身就要從邊上繞過去。兩名繡衣同時跨上一步伸手攔住了鬼藥布衣。暴勝之道:“布衣前輩,本官有事和你說,莫要著急走。”鬼藥布衣喃喃道:“老婆子不想和官府扯上關係。”說著抬起柺杖伸向攔截她的兩名繡衣,輕輕在兩名繡衣的肩膀一點,說道:“不要擋著老婆子我,我要走了。”擋路的一名繡衣伸手將柺杖撥開,喝道:“暴大人在和你說話,你這老婆子甚是無禮,你...”這名繡衣話音未落,突然大叫一聲,倒地痛苦呻吟。剛剛觸碰柺杖的那隻手已經紅腫起來,明顯中了毒。

其餘繡衣使者大驚,迅速做出反應。剛剛攔截鬼藥布衣的另一名繡衣使者,急忙俯身拽著倒地的那名繡衣使者快速後退幾步,才為其檢視傷勢。剩餘五名繡衣使者則抽出腰間的金絲虎頭刀將布衣圍住。身後又傳來“啊”的一聲慘叫。眾人斜眼望去,剛剛俯身檢視傷勢的另一名繡衣使者,此時也痛苦的倒地不起。暴勝之心中大驚,厲聲喝道:“布衣,你要和官府為敵嗎?”鬼藥布衣坦然自若的站在中間,冷冷的道:“老婆子不喜歡和官府打交道,不過老婆子我更不喜歡別人擋著我的路。”說罷,抬眼冷冷看向暴勝之,目光陰冷。微風撩動鬼藥布衣兩鬢的白髮,夾雜著其渾身散發出的陰冷氣息,讓人不寒而慄。暴勝之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揮手道:“大家離遠點,小心毒藥。”其餘繡衣使者聞言,都往後退了幾步。

暴勝之大聲說道:“布衣前輩,不要誤會。我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你別動怒。我們找你是有要事。”鬼藥布衣微微側頭,道:“有話快說,有屁就放,老婆子還有事,沒工夫陪你們玩。”暴勝之道:“神醫百草在哪裡?怎麼沒和你在一起?本官奉旨請神醫和你進宮一趟。”鬼藥布衣冷哼一聲,道:“進宮?無緣無故讓我們進宮幹什麼?”暴勝之道:“請兩位進宮當然是給人治病。”布衣冷笑搖頭,道:“今年佈施已完,等明年吧。也許明年能輪上你那個宮裡的人。”說著抬腿又要走。暴勝之面露怒色,喝道:“給當今的皇上看病,難道你倆也敢不去嗎?這可是聖旨,抗旨不遵可是要誅殺九族的。”

鬼藥布衣聞言頓了下,面無表情的道:“呵呵,我說嘛,怎麼這幾日總有人和我們這兩個老不死的過不去?原來是為了皇帝老兒。”鬼藥布衣柺杖往地上用力一墩,抬腿緩步往前走,慢慢的道:“我們兩個老不死的還想多活幾年,不想參與皇帝老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