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得整齊的墨色長髮結成髮髻,套精緻通透的白玉發冠中。兩道彎眉如刷漆,一雙眸光蘊寒星,脊背挺直動作卻不僵硬;神情竣冷似拒於千里之外,一眼看去,如入畫中。座的年輕男子中,不乏俊朗儒雅公子,卻無一能及。

連梟見了天儀公主,要行跪拜之禮,公主忙道,“酒席之上,不必拘禮。”

“謝公主重生之風起民國。”

聲音如冷泉擊石,清冷而又不似面貌那般冰涼。天儀公主方才替胭脂說了話,可如今再見他,卻又忍不住泛起妒意,心中默嘆一氣,笑笑道,“連將軍若要賞花,倒有些晚了,們剛剛遊園回來,正要用膳,將軍也入席吧。”

連梟淡笑道,“臣以為眾位遊園後便會回去,見天色似要下雨,便來接家婢女。不想卻撞上各位用膳。”

話落,那婢女二字卻更添了眾的妒意,不甘,卻又瞭然。席的姑娘裡頭,比那胭脂好看的倒也是有的,尤其是公主,當初便是因為有傾國之貌,才送去“和親”。可如今看來,確實不是因為她的樣貌關係。況且這樣的男子,又怎會被女的外表所迷惑。想到這,自覺再無可能,已緩緩收了視線。

天儀公主見眾寂靜,自己也是女兒家,又怎麼不知她們的心思,笑道,“那胭脂姑娘先隨連將軍回去吧。”

兩道了謝,便辭行了。

出了王府,上了馬車,胭脂便抿笑看他。

連梟長眸看去,眼裡的冷意已染了清淺笑意,“她們刁難了?”

胭脂點頭,“嗯,但公主和郡王都有幫著胭脂說話,她們也沒敢過分刁難。”她笑了笑,“少爺這一局下的真好。”

連梟也是笑笑,兩處的久了,便越發心有靈犀,正適合他這不喜多解釋的。

一個將軍要娶個婢女做正妻,本來就容易招口舌。連梟便藉著這次遊園,讓胭脂前去。眾見她其顏太盛,自然會嚼舌。嚼的正盛,連梟毫不掩飾的出現,形勢便漂亮的逆轉了。

他喜歡的不是她的這張臉,也不隱藏她對她的喜愛,這是別的女根本無法替代的。即便有比她更好看,身份更尊崇的女子他面前,也絲毫不入眼。如此一來,胭脂日後再去赴宴,也無會再譏諷她不過是一副皮囊。

悠悠眾口,堵不了河水長流,但至少能堵住那決堤之口。

胭脂不肯要那連家長輩所提的“好身份”,那她也註定是要受到爭議。連梟能做的,便是替她減少這些爭議。

胭脂雖聽了那些話不舒服,可她早已想到,她要承受的還有很多。不過只要這個男子是真心待她,那些奇怪的也傷不了她。連梟這麼做,卻也是她沒想到的。

以往常去的酒樓吃了飯,又遊玩至傍晚,才回連家。

宋夫見了兩,笑道,“胭脂丫頭,寫了生辰八字來,待會就讓先生過來看日子。記得家中還有舅父舅母,改日也請了來商議聘禮的事。鳳冠霞帔也該讓裁縫量量尺寸……”

一氣交代了許多,都是些瑣碎事,連梟便讓胭脂留下,自己回了房裡。既然是要嫁進連家,就多與母親處處,少些生分。

說完了細節,先生也來過了,排了日子,定下月二十七。今日才是初十,還遠著,足夠時間準備了。

婢女送了先生出去,宋夫才道,“待子清好,為孃的知道。子清重,也清楚。要他多娶一已無可能,那就多替連家開枝散葉吧。受了許多苦,身子也單薄,明日開始多喝些補藥,把身子養好,不然日後生養也會比常難上許多。”

胭脂應了聲,心裡知曉宋夫是擔心自己無法懷上孩子罷了,她和連梟的房事統共算下來,其實也不算多。但當年連梟讓她留宿,外都以為他們是從那時行房,實則不是。

宋夫又道,“心兒那丫頭,勸她不回,雖總是捎些好玩好吃的東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