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嗎?”

霍去病沉默的點點頭,桑弘羊眼中又滴下一滴淚來,強迫自己冷靜之後,他問到:“孩子該怎麼辦?什麼時候動手?”“白濟堂的大夫都準備好了嗎?”

桑弘羊回答到:“這幾月他們隨著隊伍而來,一直在研究催生之術,想來問題不大。”

“那好,十三日晚便讓他們催生吧,孩子還差一個月才足月,能晚一日是一日。”

168 希望再起

盛夏的長白山在晚間會升起一層白濛濛的霧氣,這如輕紗一般的白霧如同千萬情思一般旋繞在個人的心頭之間,無處可避也揮之不去。

在一個小帳篷之中,白濟堂的幾位資深大夫屏氣凝神的從自己的包裹中如初如銀絲般的細針,而帳篷外,跟隨的侍女們早已準備好了一鍋鍋的熱水等著生產所用。

年湘被藥氣燻醒了,看看周圍的情況,輕輕的說了句:“寶貝要來了嗎……”

一直陪伴著年湘的茗丫抓住她的手,似乎比年湘還要緊張,只能顫抖的喊著“師父”

幾位大夫見年湘醒了過來,便將熬好的湯藥給年湘喝了下去,過了一會便開始往她的各個穴道上扎針,過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年湘便覺得腹部開始疼痛,感覺孩子已經開始在裡面蠕動了。

滴滴汗水開始從她的頭上冒出,茗丫緊閉著雙唇睜著圓眼看著年湘,生怕她有什麼閃失。那大夫見時候差不多了,便塞了一片上等參片到她嘴中讓她咬著。

不僅帳篷內的氣氛肅穆緊張,帳外同樣是一樣。三個男人屏神凝氣,小心的主意著裡面的動靜,他們在外面時而聽見年湘痛苦低沉的呻吟聲,時而聽見大夫急促的說話聲,間歇還聽到茗丫緊張的呼叫聲,種種聲音混雜在一塊,讓他們的心不斷的沉浮著。這種煎熬絲毫不必生產的人要輕鬆!

一聲細微的啼哭聲驚醒了眾人緊繃的神經,這啼哭雖然細微,卻足以劃破森林地寂靜!

桑弘羊一個大步上前,正好遇上抱著孩子走出的茗丫。“是個男孩……”

看著如小貓兒般的孩子,桑弘羊激動不已。但是當務之急,卻是年湘地情況!

他看了幾眼兒子之後,趕緊來到年湘的身邊。年湘被汗溼潤地頭髮緊緊的貼在兩頰。那微薄的氣息讓人難以察覺。

劉徹和霍去病看著桑弘羊衝入帳中,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前行的腳步。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年湘馬上就要上山了,給他們夫妻一個最後地空間吧……

當紅橘般的朝陽升起之時,霍去病不得不前去打擾他們夫妻。他靜靜走入帳中,看見桑弘羊正握著年湘的手默默流淚,而年湘。則已沉睡了過去。

他走到床邊,用絲被將年湘包住而後輕輕抱起,桑弘羊知道這分別的一刻終歸是要來臨了,縱使千萬不捨,但是為了年湘的輪迴,他也要放手。

暖暖的朝陽之下,霍去病橫抱起年湘,與眾人告別。霍去病注意到劉徹近乎貪婪的看著年湘,多日來壓抑的感情。幾欲爆發,他對劉徹說:“陛下,我帶她走了。此次雖是訣別,但不是永別。大家還會有再見之日的。”

劉徹聽霍去病這樣說。心中終於生出一股希望:“還會有再見之日……真地還有再見之日?”

霍去病沉穩的點點頭,隨後看向茗丫懷中的嬰兒對桑弘羊說:“孩子早產體虛。你們要儘快出山將他安置妥當。”

桑弘羊似被霍去病提醒一般,著急地看向自己的孩子,將他從茗丫手中接回。

霍去病看看懷中沉睡地年湘,又看向眾人,終究是決然轉身離去,不一會便消失在鬱郁地森林中……

朝陽下,桑弘羊和劉徹並立的兩道身影,拉地好長好長。

七月十五日的圓月下,潔白如霜的月光鍍在天池水面上,如夢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