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的元素冰晶也像是得到了什麼刺激,迅速從常規的遊動狀態轉變為活躍躁動的無序亂舞,在沈晨靠近鬼齒巨蝰時,便像是按捺不住了那般開始主動向鬼齒巨蝰進攻。

像是群好動的孩子,不是麼?

沈晨沒有猶豫,趁著南宮雲逸攻勢餘威猶在,那麻痺電流還在鬼齒巨蝰上游走時,發動了自己的最強攻勢——

冰魄·塵世之羽!

再度感謝海之心,這東西簡直就是神器!

冰羽凋零,崩碎的剎那捲起狂風,無數細小的絨毛,密密麻麻地散落而下。

而此刻,鬼齒巨蝰身體上大部分割槽域都失去了水膜裝甲的庇護,甚至不少都翻卷出了血肉,這細小的白色絨毛往血肉裡面鑽,那滋味……此刻也只有鬼齒巨蝰知道了。

南宮雲逸當然也沒閒著,他的能量已經幾乎揮霍一空,但鬼齒巨蝰的狀態已經開始猛烈下滑了,它強撐了如此之久的強硬姿態,現在也即將迎來極其猛烈的疲軟期。所以,他僅僅是凝聚了一把雷矛,毫無阻隔地刺入了沒有水膜保護的部位。

一時之間,冰晶、雷弧、絨毛與雷矛,一堆物事狂亂交織,最終的目的地,都是鬼齒巨蝰的身體裡!

它已經無法發出嘶鳴聲了,方才的反擊,怕是它最後一次頗具威勢的進攻,黑色的海水翻湧,但已經無法掩蓋愈發濃重的猩紅。它掙扎著,身軀四處扭曲彎折,就像一條上岸的魚,拼命地撲騰。

但再怎麼蹦躂的魚,最後還是會被宰殺——就像此時。

鬼齒巨蝰強撐起來的氣力,很快就要消弭殆盡了。

南宮雲逸劇烈喘息著,健壯的身軀也滿是傷痕,但他依然死死盯著黑水,周遭的雷弧閃著明耀的光。屬實是被這陰狠的鬼齒巨蝰整出了點陰影,他此刻仍然在提防著鬼齒巨蝰,提防它再暴起傷人。

沈晨倒是還有能量存餘,他毫不客氣地選擇了補刀,在元素之體與雪域的雙重加持下,一把把冰劍簌簌而落,刺穿了那動彈愈來愈小的黑色軀體,赤血混著黑水,混濁難明。

當鬼齒巨蝰的屍體沉下海底的時候,一眾人,終於放下了心。

南宮雲逸對著沈晨咧了咧嘴,露出了一個笑容,但沈晨還沒等到他說什麼,就見到他身邊的雷弧陡然消失,他一頭栽了下去。

——在避水珠的作用下,水阻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沈晨愕然,但反應還不算慢,先皇甫錦川一步攔下了他下墜的身體——他可不希望明天舊街論壇上,會出現“某異能者在傾盡所能戰勝異能獸後力竭摔死在海里”這樣的新聞標題。

“他沒什麼事吧?”沈晨扭頭看向皇甫錦川,畢竟自己還是菜鳥,真沒法透過外在表現判斷狀態。

“沒事,能量枯竭了。”皇甫錦川坐在海床上,讓南宮雲逸枕在自己腿上,熟稔地拿出了藥物,往他嘴裡塞。

感覺同樣被塞了一把狗糧的沈晨選擇起身跑路,拖著依然泛著疼痛而又疲憊的身軀,找上了白心潼。後者現如今已經醒了,只不過同樣有些脫力,躺在沙地上,偏過了頭,一雙深紫色的眼瞳看向走近的沈晨。

“乾的不錯嘛,看來不能稱呼你為菜鳥了。”白心潼忽然露出了笑容,依然是那大大咧咧的語氣,但下一刻臉上的表情又扭曲了幾分,顯然是疼痛難忍。

“都躺地上了還不好好休息,疼死你算輕的。”沈晨沒好氣地回應道。對白心潼這樣自來熟的性格,他也懶得那麼拘謹地繃著,加上也算是共患難過,言語神態也便愈發隨性了。

“嘖,還真是越來越不客氣了。”白心潼挑了挑眉,言語揶揄。

沈晨坐了下來,咳了兩聲,這才回應道:“我感覺這樣說話你還更自在點。”

“不,是你自己更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