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愣神,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在半年之前,賞金獵人團釋出關於襲擊海家小輩人的責任宣告之後,他去找海瑟薇聊了片刻。掰扯幾句之後,有了點言語上的調侃,於是海瑟薇便說下次見面他必死。

“這都半年多了,你咋還記得這回事?”沈晨大驚失色。

“別惹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她們可是很能記仇的。”海瑟薇眯起了眼,閃著危險的光芒,下一刻,便張牙舞爪地揮舞著木棍撲了上來。

啊——

一聲慘叫。

三人追逃打鬧了片刻之後,海瑟薇也便滿意地收起了被她冠名為“打狗棒”的神兵,然後一起漫步在這花木山石的苑中。

“這邊的區域都是我的,至於睡哪兒就不是你們考慮的問題了。”海瑟薇指了指苑中一隅,那邊的裝點反而樸素了許多,要說優點,大概是出苑比較方便。據海瑟薇所說,這邊後面出去是一片草場,倒是個撒歡的好地方。

“你的小天地還挺大啊。”林啟滿意地點了點頭,說的彷彿這區域是他的一般。

沈晨倒是感到了幾分不對勁,以前海瑟薇或明或暗地說過,除卻海傾寒,她與其他家裡人的關係其實並不算和睦。把自己的天地安置在這麼一個最邊緣的角落,大抵也是她賭氣對抗這個規矩重重的家族的幼稚做法吧。

於是,他也笑著說道:“這不是挺好,全是自己的地盤,邀請朋友來這邊玩都不怕地方玩不開。”

“你是在暗示我什麼嗎?”海瑟薇挑了挑眉,手臂搭上了沈晨的肩膀。

沈晨配合地矮了矮身子,滿臉冤枉之色:“我哪兒敢暗示您吶,只是陳述事實罷了。”

“你就是暗示!”林啟絕不放過落井下石的機會,就跟沈晨在他被口誅筆伐之時也會上來跟著嘲諷幾句一樣,這波屬於是現世報了。

正當局面即將陷入新一輪的打鬧之時,一道飛馳的金色身影倒是攫取了幾人的視線。

海瑟薇自然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她迎面蹲下,抱住了衝過來的金毛,驚喜地喚了一聲:“花花!”

“花花?”林啟撓頭。

“花花說的不會是這條金毛吧?好樸實的名字。”沈晨哭笑不得。

“怎麼,你倆是在質疑我麼?”海瑟薇即便是蹲著,斜上來的眼神,也像是在睥睨著二人。

“但確實起的很沒水平。”林啟很誠懇地說道。

“你來?”海瑟薇咬牙切齒。

“哮天犬,好名字吧!”沈晨突發奇想。

“不如叫它——狗東西!”林啟一拍腦袋,頓時想出了個炸裂的東西來。

“狗東西說誰?”海瑟薇周身已經升起了幾乎要實質化的怒氣,磨著牙,眼神極度核善,下一刻就要爆炸的那種。

“我什麼都沒說。”林啟當即躲去了沈晨身後。

沈晨和海瑟薇對視一眼,當即舉雙手投降,順便往旁挪開一步,把林啟大大方方露在了海瑟薇面前。

“你個沒良心的!”林啟怒斥。

“被你個狗東西吃了。”沈晨就事論事。

“你也別跑,錘子的哮天犬!”海瑟薇再度抄起了打狗棒,如同對兩個真·狗東西提起了屠刀……

玩鬧之後,氣氛又歸於平靜。

金毛花花自然是對剛才的小插曲沒有太大反應,這種智商不算很高的品種,向來秉持著“哪有什麼壞人,哪有什麼好狗”的處世哲學,對其他小動物凶神惡煞,對人則是親密無間。所以,它也同樣能和兩個陌生面孔玩的開,左右跳動,歡快地很。

“這整得,我也想養條狗了。”沈晨感慨,旋即還瞥了一眼某個正在逗狗的傢伙,補上一句,“當然,不包括你。”

林啟懵逼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