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的手指。

他故意放慢著動作,從上往下,一顆一顆地解起了自己襯衫的扣子。

藏匿的春色逐漸展露,光潔的面板在黑色衣料的映襯下顯得愈發白皙,規整的肌肉薄而緊,漂亮,亦不失了力量。

景裴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指腹小幅地揉著,半晌,像揭曉一個謎底,緩緩移開。

稍稍泛紅的指印下,淺褐色的小痣正在其間。

賀今低聲笑了起來,胸膛的震動連帶著敞開的衣襟也跟著一抖一抖的。

“好,好好,算你厲害。”他攬著景裴的脖子,心悅誠服地肯定道。

景裴取下賀今臉上的眼鏡,隨手扔在一旁,而後慢條斯理地抬眸問他:“有獎勵嗎?”

賀今俯身,像是要親他,卻在欲吻不吻的危險距離停下了動作,調轉方向。

他的唇擦著景裴的唇而過,把腦袋埋進了景裴頸間,彼此抱了個緊密滿懷。

“等休假的時候,再來找我兌換吧。”賀今語調裡藏著些“近墨者黑”的狡猾,悶悶地笑著說道。

五十三

餅雖然是美美地畫上了,但兩個大忙人的假期卻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湊到一起。

不是這周賀今突然來了新專案,抽不出身,就是下週景裴又有重要的手術,或者得去參加醫學會議。

等最後正式敲定下來,走完審批,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星期,從六月的末尾到了八月初。

好訊息:終於可以喘口氣了。

壞訊息:這趟旅行還多了兩個人。

霍從舟和鍾許的關係在七月中旬外公正式出院之後,有了非常大的轉折。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地把鍾許當初為了給外公治病而不得不賣掉的鄉下老房子給買了回來,並且在不破壞原有風格的基礎上,重新翻修擴建了一通。

從簽訂合同到設計動工,這事從頭到尾全是霍從舟一人操辦和處理的,連賀今都不瞭解情況。

直到鍾許邀請他和景裴去家裡吃飯,感謝他們這幾個月來對外公的幫助與照顧,賀今才知道霍從舟居然悶聲不響地幹了這麼大一件事。

鄉間小院環境清幽,佈置得樸實又溫馨,種了花草,栽了果樹,搭了涼亭。

繁茂的枝葉隨著微風淺淺搖曳,簌簌作響之餘,在院中投下了成片的綠蔭與涼意。

目光所及之處,一切都充滿生機,充滿希望,充滿家的氣息。

跑車在空地處停穩、熄火,賀今和景裴開門下來,站在院外,抬眼看著面前的房子,莫名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像意外,像感慨,又好像欣慰。

他們此刻都尚且如此,不難想象霍從舟帶著鍾許回到這兒的時候,鍾許那向來細膩柔軟的心裡,會是怎樣的震動與翻湧。

一個已經割捨掉的念想,卻被輕輕地、小心翼翼地捧住了。

“霍總現在腦子清醒和好使得讓我害怕。”賀今用手肘碰了下身旁的景裴,小聲感嘆著。

景裴聞言,笑了笑,牽起他的手,淡聲評價:“挺好的,開竅。”

賀今偏過頭,看了景裴一眼,隨即也跟著彎起唇角,嗯了聲,說:“走吧。”

倆人拎上準備好的禮物,按響了小院的門鈴。

來開門的是先他們一會兒到達的霍從舟,他今天穿得與往日風格大相徑庭,十分地簡單與休閒。

修身的純黑色背心搭上項鍊,整個人看著幹練又成熟,肩寬腰窄,手臂上裸露的肌肉結實而有型。

“你們來了。”霍從舟神色自然,跟在自己家似的,他手上沾了些泥土,邊來回拍打著,邊示意倆人進來。

院子裡,外公扶著膝蓋緩慢站起身,笑呵呵地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