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這不是真地,不是真的!

猛然抱住頭,約瑟嗚咽出聲。

方才,他似乎夢到了,兩人相識地最初。然而醒來,他卻不得不面對,蘇迪身死異鄉的結局。極度的冰冷絕望在身體裡瀰漫,五臟六腑都似乎被凍結到麻木。他的嗚咽聲終於壓抑不住的溢位,頭深深埋在臂彎裡,哭得像個沒長大地孩子。

“喂。等我一統四大陸時,就派你去東大陸當個總督,怎麼樣?哈哈!”

“真受不了你,自大狂!”綠眼少年永遠是一副板著臉的嫌惡模樣。每每在他得意忘形的時候,腦袋上就會被蘇迪來上一記。

腦海裡閃過一幕幕過往畫面,他慢慢抬起頭,兩串淚珠沿著他的臉頰滑下,無聲滴落在他的手臂上。

東大陸的總督啊,我許諾給你的。為什麼你要提前離去?

仍然不敢相信,不敢接受,蘇迪,你就這麼死在東大陸了?你跑得那麼快,就像風一樣,從小到大,我怎麼都揍不到你!這樣的你,怎麼可能會死?

在這可怕的回憶裡。一句清晰無比地話語猛然響起,震得他兩眼發黑:“定位寶器出賣了我們的方位……”

那個定位寶器呢?定位寶器,我似乎交給了芙羅娜,然後我就將之拋在腦後……為什麼我會忘記這一點?為什麼我會相信那個狠毒的女人?

在這幽暗的房間,在這獨處的時刻。他無法逃避,無力發洩。那個他方才不願承認、不敢深想的事實。就像一把利刃直刺心口,血淋淋的呈現在他的面前。

雪莉說得一點兒沒錯,就是他,是他害死了蘇迪!

約瑟開始發抖,從內到外都泛出濃重冷意來。這不得不面對、亦無法改變地事實刺激得他腦裡一片空白,每一次呼吸都像鈍刀在割裂喉管,緩慢的折磨。痛苦而壓抑。

是我,害死了,蘇迪。

一字一字,在他腦中有如巨鍾震響,又深深烙刻在他的心底,燙極痛極。他木然站起,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腿傷。一陣劇痛驀然傳來。他搖晃了幾下身子。整個人狼狽的摔倒在地。

失魂落魄一般趴在地上,他突然舉起雙拳。狠狠地錘擊地面,口中發出受傷惡狼一般的慘嚎:“啊啊啊!”

原來在這一夜,他失去地不止妻兒,還失去了這世間最重要的一人他今生的摯友,他唯一的朋友!

對身為皇儲的他來說,一份純潔美好的友誼甚至比親情與愛情更加難得,更加珍貴。可是,他卻永遠失去了它。

從此以後,再也沒人板著臉伴他身邊,再也沒人時刻對他毒舌攻擊,再也沒人能在兄長逝去時陪他買醉,再也沒人分享他“欣賞”美女的心得,然後不悅地舉起拳頭,在他腦袋上敲上一記……

這惡夢一般的瞬間啊,恍若永遠一般的長久!

拳頭上已是傷痕累累,皮肉翻飛鮮血淋漓。約瑟大聲慘嚎著,涕淚交加,痛悔莫及。從來從來,他沒有這般痛過,亦沒有這般悔恨!

晚會結束後,賽菲爾留下旭天與幾名屬下協調格魯軍官的調動問題,自己則是披上斗篷,匆匆離開大廳。當初設計旭天假死,除了要讓芙羅娜放鬆警惕、讓約瑟受到格魯國王的懲罰以外,更重要的是要引誘東大陸主動攻擊。目前對方仍然按兵不動,她要忙的事情還有很多。

剛走出大廳,她地身後傳來一聲急促呼喚:“賽菲爾!”雪莉喘著氣追來,面色依舊一片青白。

“如何處置芙羅娜,你不打算取她性命嗎?”雪莉站穩身子,定定望著她。

賽菲爾一揚眉:“她就是死一萬次我也不解恨,但目前可不方便殺她。”

雖然恨約瑟入骨,但她總得給格魯國王一點面子吧?芙羅娜再怎麼說也是格魯皇儲正妃,只能由格魯王室處置,她一個外人最好不要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