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裡的男同學約好了聚會,在一個同學工作的酒店包了一個套間,連女同學都不叫,更別說老婆或女友了。可能要玩通宵,你不用等我了。

念萁說,那行,那我就回家去陪我爸媽去。順便收拾一下夏天的衣服帶過來。馬驍說,那我結束了直接去你家,幫你拿衣服。念萁說好。又問你們一大幫男人在一起玩什麼?馬驍說,拿幾副牌來打,有人打大怪路子,有人打橋牌,有人打麻將。有人什麼都不會打,就站在一邊看。不過是找個藉口喝茶聊天吃飯鬼混,你放心,我們人那麼多,雖說是鬼混,但不會去那些場所的。

念萁啐道:“我說那個了嗎?”

馬驍說:“男人一夜不歸,做老婆的一點想法都沒有?”意思是你這個老婆不吃醋,有點叫人不放心啊。

念萁便說:“我才不擔心那個,就像你說的,這麼大一群男人,去了那種場所也不自在啊。哪有當著同學朋友的面幹限制級勾當的?不過這世上,除了黃還有毒和賭,在公眾場合聚眾吸毒那是蠢人才幹得出來的事,不是一般人能夠達到的境界,你們一群社會精英自然不會這麼無聊,那麼三項裡面就只剩下賭了。打牌不賭錢,牌神都不現。你媽媽在家搓搓小麻將都要輸贏個二三十元,你們打多大?”

馬驍說:“小楊老師,我一直當你是溫室裡的花朵,沒想到你連黃毒賭都知道。不但知道,還有順口溜。我們嗎?輸贏比我媽他們加個零再翻個倍就是了,不算多。你要知道,男人結了婚,錢包就不是自己的了。”

還房貸,基金股票的投資,日常開銷,衣服鞋子化妝品,馬驍把兩人的收入都做了合理的安排,開始念萁還被他在金錢上的獨斷專行嚇著了,有點不習慣,這些時候下來,才發現不用管錢是多少省心的事。

念萁有意避開這個話題,問他:“那你是輸得多還是贏得多?你們都是學經濟的,打個牌怕是一直在算賬。”

馬驍說:“我當然是贏的,並且贏得很巧妙,我從不做贏得最多的那個人,贏幾把輸一把,打完了結賬的時候就不用找我了。”念萁笑他小氣,馬驍說:“你不知道那幫流氓,輸急了直接動手搶的。有次我明明說了沒帶錢輸給你們,有個傢伙硬要拉我下場,我就說那就對不起了,這不是逼著我贏嗎?那晚我贏了,乖乖地去把賬結了,那傢伙還叫,說是我埋單他付錢,他才是可憐人。你看,有這麼無賴的人嗎?”

念萁被男人之間的兄弟江湖之氣引得笑了,說:“怎麼你們這麼好玩啊?我們女生聚會,或是班級聚會,才沒這樣的趣事。”

馬驍說:“那是,男人在女人面前總要維持一下形象的,我們全班聚會,也不會這樣亂哄哄又罵人又搶錢的。”

念萁點頭說:“原來男人比女人更能裝。”

馬驍嘿嘿一笑說:“也不盡然,看是什麼樣的關係,和什麼樣的女人。我說的那個傢伙,一慣喜歡信口開河,開起玩笑來不分男女。他在學校裡是個瘦子,到現在成了全班最胖的一個,上次全班聚會,有個女同學和他在學校一向比較熟,就摸了他一下肚子說,胖哥,幾個月了?”

念萁一聽,頓時笑得咳起嗽來,馬驍拍拍她背,接著說:“胖哥就說,你這個人哪,叫我說你什麼好?你自己乾的好事你不知道嗎?那女同學不明白了,問我幹什麼了?胖哥說,嘿你這個人,穿上褲子就不認賬了。把那女生窘得說不出話來,一晚上都沒理他。我們叫他跟人家道歉,胖哥還一本正經說,是她先逗我的,開不起玩笑就不要開嘛。你取笑我胖沒有關係,總不能把我的性別也改了,還讓我有了身孕。我還是處男一枚呢。”

念萁笑得岔了氣,捂著肚子直叫噯喲。馬驍端一杯水給她喝,念萁忍著笑喝了半杯,忽然想起來,又是一陣大笑,又不好把嘴裡的水噴出來,一邊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