鍵地是,黃谷賣貨的一百萬美金,和李月亭給的定金還有兩百萬港幣,都在小七手裡。此時從香港公司調錢,一是他己暴露,二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沒有錢寸步難行,一事無成,黃谷決定回濱海去找小七。

楚辭隨著侯雨到了香港,下榻在麗都大酒店。侯雨的隨員中,一個名叫鍾非的人,楚辭對他印象不錯。此人長得一副精明幹練的樣子,卻從不多言多語。他有時偶爾和楚辭說幾名話,也比較得體。雖說是侯雨的隨員,但楚辭看不出他是幹什麼的。入駐麗都後,也是巧合,鍾非就住在他的隔壁。晚上,香港的行政長官要宴請侯雨,楚辭不想出席這種場合,就對鍾非說他有些不適,晚上的活動他就不參加了,想去大街上看看、轉轉,並請他轉告侯雨。

在來香港之前,楚辭打聽到香港有一位著名的易經大師,可解世間任何疑難。他為自己在漁子溪遇到的奇事、怪事,以及石英似靈魂附體一樣,使他陷入六十年前的是非之中不能自拔;還有,他與林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想弄個明白。在漁子溪古剎,他問過戒品大師,那高僧說天機不可洩露,不肯指點迷津。這次,他想乘來香港的機會,向那位易經大師請教。

楚辭上了一輛計程車,把事先準備好的一張紙條交給司機。計程車司機看了紙條,笑著用不標準的香港普通話說:“大師靈得很的啦,脾氣也怪,不投緣的話,你再有錢,再大的官也不見。先生去找大師,是問仕途還是求財?”

“都不是。”楚辭搖搖頭。

計程車司機不解:“那你去找大師做什麼?那裡的收費很貴的啦!”

“我去請大師解釋心裡的疑惑。”

計程車司機看了一眼楚辭:“先生這麼精明,還有不明白的事情?”

楚辭沒好氣地說了一句:“閉嘴,開你的車!”

計程車司機不說話了,神情專注地開著車。

在靠近海邊的一幢花園別墅前,計程車停下了,司機告訴楚辭那兒就是大師的住所。

楚辭在按鐵門上的門鈴時,戴在胸前的玉佩動了一下,這種奇異的事情好久沒有發生了。記得還是上次在咖啡館裡見到林子時,它動了一下。楚辭急於見到大師,沒有在意這一奇異的現象。

一個上年紀的菲傭前來開門,她用生硬的華語問楚辭:“先生,是不是姓楚?”

楚辭感到莫名其妙:“我姓楚,叫楚辭。”

菲傭拉開小門:“請進!”待楚辭進來後,她關好門,禮貌地說:“請隨我來。”

大廳裡的擺設,完全是中式的,清一色的明清時代傢俱,線條明快,樸素而大方。菲傭將楚辭引到書案前一張太師椅前坐下,捧一碗茶後,說了聲“請稍等”,就悄然退下。

楚辭打量著書案與椅子,發現全是珍貴的明代黃花梨木,這種古樸的桌椅,現在已經不多見了。主人用這種近乎古董的傢俱作擺設,既顯得高雅,也充分體現出他的尊貴。大師,會是何許人呢?楚辭正在猜想,聽得有人輕聲咳了一聲。他循望去,看見一個年約五十的婦人來了。

她光滑的頭髮向後梳著,腦後用一根銀針捌住,身上是一襲淡雅的旗袍,顯露出她很好的身材;那旗袍經過改良,領口很高,在胸前開了個V字形的口;白淨的臉上,沒有一絲皺紋,兩個深深地笑靨白裡透紅。當楚辭望著她的眼睛時,他心裡動了一下,那是一雙能*的鳳眼,似曾相識。

婦人在書案後的椅子上坐下。她的坐姿很好看,半個臀部坐在椅上,身體微微前傾,兩腿右左交叉,雙手分左右疊放在腿上。一雙能說話的眼睛望著楚辭:“你就是楚先生?”

楚辭輕聲答道:“是。”她的聲音很好聽,猶如風中的銀鈴。

“請喝茶,楚先生,這是朋友送的清明前採擷的茶葉,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