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她被真的綁架之後,這三天來除了解決生理問題,她幾乎全部都呆在馬車上,只有在解手的時候才會下一會地。而且,為了掩人耳目,白天的一大半的時間,她都只能被迫地、一動不能動地躺在馬車地板下那狹窄的夾層裡,形同僵硬的活屍,只有夜裡才能坐到上面來,解開穴道,享受一點舒展的空間。

這樣的苦楚,不曾身臨其境的人是絕不可能領會的,不管是對身體,還是對於一個人的意志來說,那是一種極大的折磨和考驗……好在,她都挺過來了,至少今晚她可以洗個澡,蓋一次被褥。

只是,肉體上的受苦還是小事,可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她又怎能有機會留下蛛絲馬跡地讓別人來救她呢?

吱呀!房門很快就被推開,一個身材修長,一手執著燭火一手端著一碗薑湯的青衣女子率先走了進來,緊接著是兩個拎著木桶的男子。

青衣女子將薑湯往桌上一放,目注著燕飛羽,淡淡地說:“我現在一併解開你的啞穴,讓你鬆鬆嗓子,但是如果你想趁機耍詐,可別怪我們真把你變成啞巴!

燕飛羽點了點頭。

她又不是傻子,這一路沒天沒夜地奔走,肯定早已離遽京遠遠的,而且如果不是因為這座房子孤立偏僻什麼的,他們也不可能在這裡落腳,更不可能這麼好心地給她解開啞穴。所以,她當然不會傻傻地以為有了呼救的機會,既逃不成又徒讓敵人以後更加警戒。

手腳得到自由後,燕飛羽扶著椅子艱難地站了起來,先略略地活動了一下,然後又坐了回去捧起薑湯,一邊吹著熱氣,一邊一口口地吞下。這幾天來她躺在夾層之中,之所以能熬過來,大部分是以為每日至少三碗的熱薑湯的支撐,雖然薑湯濃辣,味道刺鼻,但在這樣的時候,卻是最簡單最有效的驅寒之物。

那兩個男子在屏風後放下木桶,又接著出去提熱水灌入桶中,等到燕飛羽一碗薑湯下肚,手腳微微暖和起來,他們已將木桶的熱水調好。

待他們出去,青衣女子關好房門,就站在一旁:“洗吧!”

燕飛羽看看她,又看看已放在木桶邊的衣物,沒有試圖說什麼“你先出去”之類的傻話,只是轉過了背,站在木桶邊,抬起還有些僵硬的手指就開始解衣帶。雖然她很不習慣,也從來沒有在除了自己侍女以外的女人面前寬衣解帶,然而此時此刻,她真的很需要這一桶溫暖的熱水,而且,這幾天這個青衣女子一直守著她解手什麼的,要說私密,恐怕也沒多少私密了。

不過,雖然心理上的障礙克服了,但因為穴道被制了太久,手腳又被凍麻,兼之冬日的衣服難免繁雜笨重,燕飛羽哆嗦著解帶除袍,竟是好一會都不曾脫完。

那青衣女子皺了皺眉,索性走了過來,三兩下就除掉了她的外袍中衣,只給她剩了貼身的小衣,然後握著她那因裸露而瞬間泛起雞皮疙瘩的玉臂,無視她那落在任何男人眼中都將是一副滔天春色的美好胴體,幾乎是半拉扯著她,甚至有些粗魯地將她扶進了木桶之中。

熱水猛然裹身,冰冷已久的面板一下子承受不住,神經末梢頓感一陣難言的刺痛,燕飛羽雙手抓著木桶,猛地顫抖了好幾下,硬是咬著牙才忍下了差點溢位口的呻吟,直到身體逐漸適應了水溫,才抬起頭對著青衣女子微微一笑。

“多謝!”燕飛羽終於吐出三天來第一句話,雖然聲音沙啞的十分難聽,但是那語氣卻彷彿平和地像在家中享受侍女的服侍一般。

聽到她道謝,那青衣女子反而將臉一沉,似是很討厭她的笑容。

“我現在行動還很不便,能不能再麻煩你幫我澆一下熱水?”燕飛羽無視她的冷麵,反而越發有禮貌地請求道。

青衣女子冷哼一聲:“少耍什麼花樣,洗好了就趕緊出來!”

說著,走到屋中的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