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這位在宮中排行第三的李公公雖然心驚,但還是很快就鎮定下來,刻意地掃了一眼下面跪拜的一片賓客,冷冷一笑。

“燕家主好口才,也好算計,短短几句話就想將天下商賈拖下水,只可惜燕家主打錯了如意算盤。南郡和北盤兩國雖然並非兄弟友邦,但自建國以來,兩國一直相安無事,皇上聖明,自然不可能把民間的普通生意往來當做是勾結私通。可你燕傢俬通北盤,卻是不論人證物證,可都是一應俱全,任憑你萬般狡辯也抹不了累累罪行。”

他這一挑撥離間並軟硬兼施,頓時將聞旨後就已在暗中算計該如何和巖家劃清界限的一眾牆頭草拉了過去,紛紛在私下偷偷地交換起眼神,打起主意來。

“公公之責,小民承受不起,小民只是就事論事,為天下商賈求問一個安心,免得人心動盪,人人自危。”燕五雲自是不會中了他這等小人全套,立時磊落光明地澄清,同時不卑不亢地進一步主動要求,“公公若有證據,何不當庭明示,就算要立刻判處小民也好讓小民死得心服口服?”

“好,那本公公就讓你死得心服口服。”見燕五雲這麼一說,底下的交頭接耳很快就少了很多,李公公不由得有些惱羞成怒,胸脯一挺,尖聲道:“第一個人證就是你家女兒的貼身護衛寧不,若非你早與北盤勾結,堂堂北盤的三皇子又怎麼會紆尊降貴地到你家,甘當一介小小的護衛?”

“寧不是北盤的三皇子?”燕五雲震驚地反問,眾賓客也不禁紛紛譁然起來。

“哼,不要告訴雜家你燕家主會不知道這個訊息?”

“可小民卻是不知啊!”燕五雲更是驚訝,神色毫無破綻,“天下人皆知,那寧不雖曾是小民的家奴,可是自從他背叛了燕家,試圖傷害小民之女那一日起,燕家就與其有著不共戴天之血海深仇,恨不得食其血肉抽其筋皮,又如何會和他勾結?倘若他和小民勾結,又為何會一而再地傷害小民之女?”

“很簡單,因為這一切正是你和北盤的三皇子事先商量好的,所以你家女兒才會明著受難,實則每次都是毫髮無傷,安然無恙!”

“公公說話要講良心,更要講證據,切莫紅口白牙地胡亂汙衊?”白水珺騰地一下挺直了身體,秀美絕麗的臉上滿是忍無可忍的凝重,“第一次,我家羽兒因寧不出賣而遭刺殺,隨行一共十五名護衛,死者十三人,重傷兩人,羽兒自己也三日高燒不退,險些燒壞了腦子,這些玉陽縣縣令捕快等人都可作證。第二次,羽兒被寧不綁架,九死一生、受盡屈辱才勉強掙扎回京,至今仍夜夜夢魘,以淚洗面,更是因此誤了一生的幸福。

難道這些都是演戲,都是我們燕家事先安排不成?所謂虎毒不食子,民女夫婦多年來只得一女,真愛若寶猶自怕不夠,又怎捨得讓女兒承受如此之重的委屈?拿女兒的名譽開玩笑?公公此言,實在教民女難以信服,更讓民女承受不起。”

說到後半段,饒是白水珺在人前一貫都以堅毅的家主夫人形象出現,此刻也不禁美目含霧,氣得渾身顫抖,大有若非對方是朝廷欽差,早已含恨拼命之勢!

“住口,你們演戲在先,卻說本公公汙衊,如此強詞奪理,更顯爾等居心叵測。”見燕氏夫婦一個比一個嘴利,李公公一時無法應付,只得色厲內荏地大聲喝道。

“拙荊護女心切,一時情急,用詞難免有所失當,可有一言卻不曾有錯,”燕五雲沉聲道,“適才小民就已誠切懇求,若有真憑實據證明小民之罪,小民自當伏法,可若皇上和公公只憑謠言就妄下定論,又何以取信天下百姓?”

……

第七卷第46章 請給我真憑實據(二)

“是不是汙衊你們自己心裡清楚,”明白若是單純地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自己佔不到什麼便宜,何況這不過是第一項名頭,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