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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狠,哪有現在西域的太平?忽底的幾個哥哥,各個心胸狹隘不說,好美色的,貪圖享樂的,不把人當人的,全都惡貫滿盈。不過啊,因為這段過往太血腥,所以我們都不會提起的。小堂,你也千萬不要在別人面前提。”
我鄭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這時,賽裡木說,“都起來都起來,幹活了啊!”
劉浣看我手中的碗,輕叫一聲,“呀,光說話了,你的飯一點都沒吃。”
我放下碗,“先幹活吧。”
庫爾幹雖說是懲罰女犯的地方,李悠還是會酌情給女犯一些報酬。
這裡的活兒很重,但也只是負責運送礦工開鑿出的銀礦石到城裡的工場而已。
我們休息的時間很少,幾乎在不停地幹活。賽裡木很嚴厲,會抽那些偷懶的女犯,但對我們這些不是女犯的人,卻只喊和罵。
所有人頂著毒辣的日頭,汗流浹背地工作,受了傷也只得咬牙忍著。不然賽裡木會叫你走人。
我以前買首飾的時候,只覺得它們好看,從來都沒有想過,一枝小小的銀簪子背後,需要這麼多人的努力和汗水。從礦工,運工,提煉工到工匠。如果我不到庫爾幹,永遠都不會去思考這些問題。國家是什麼?百姓是什麼?我們皇室是什麼?在享用他們勞動成果的時候,能為身在最底層的他們多做些什麼?
堅持到第三天,我被毒辣的日頭折磨得中暑,昏迷中一直喊著李悠的名字。
醒來後,賽裡木苦勸,要我別幹了。我咬了咬牙,不肯。
第七天,我走路都感覺在飄,渾身痠疼,連做夢都在搬石頭。小東和小陸子都已經看出了我的不對勁。因為我被曬得又黑又瘦不說,渾身也沒一塊好肉。小東倒是懂事,不會多問,倒是小陸子從小跟我一起長大,又是哭,又是鬧,我沒法子只能告訴他。
“公主,您這是何苦!”小陸子抱著我的腿哭,“從小到大,您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奴才跟東大人說,讓駙馬儘早回來就是了……”
“小陸子,我不是因為駙馬才去庫爾乾的!”我把他拉起來,手指都有點用不上力氣,“駙馬說得對,出了赤京城,就沒有什麼公主了。我也不想每天都在王府裡面,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在這裡,我有更多的機會去體會以前體會不到的東西,所以,你不要阻止我。”
“可是,公主!”
“我既然跟阿勒泰打了這個賭,我就不能輸!否則,他們所有人,會更加看輕我。小陸子,你懂嗎,這是身為公主的驕傲!”
小陸子一邊抹淚,一邊說,“奴才心疼您。眼看都瘦了一圈了,身上也全是傷。皇上和皇后知道了,該多心疼。”
“父皇和母后會高興的。因為,我正在慢慢地長大。”
“可是這樣下去,會生病的啊。”
我嘆了一口氣,伸手支著下巴,“已經病了,還病入膏肓。”
“是嗎?哪兒難受?奴才馬上去叫大夫。”說著,他就要轉身跑出去。
我忙拉住他,“別去了,這病大夫治不了。相思,你懂嗎!”
小陸子扁了扁嘴,沒聲了。
第十天,我看著自己破裂的手指和滿是傷痕的手背,在去留之中強烈地掙扎著。我一直告訴自己,可以了,十天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大不了輸了這賭,讓李悠自己去想辦法對付阿勒泰老鬼。我實在太累了,累得提不起精神來,一看到那些石頭就想躺到地上去,最後永遠別醒過來。
小齊偷偷來看我。他給賽裡木塞了錢,賽裡木就允許我們單獨說一會兒話。
小齊說阿勒泰除了要他用一根很粗的銀棒在一塊很厚的銀板上鑿洞,別的什麼都沒說。
他跪在我面前,“王妃,這裡的活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