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幹嘛惦記我的嫁妝呢!”葉三娘墨玉般剔透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興家猶如針挑土,敗家猶如水推沙。”冷哼一聲道,“不走正道,淨想著歪門邪道,就是家有金山、銀山,也不夠敗的。”

“我跟著小姐剛進白家大門時,那是真是富的流油啊!”折鳶清澈明亮的眸子看著她們說道,“你們不知道,這過年在門口撒銅錢,那都是用筐想外潑。那吃飯時,必須擺滿桌,有時甚至一筷子都沒夾過就扔了。”

“浪費食物會遭雷劈的。”葉三娘眼底如冰封似的寸草不生,神色和緩看著他們說道,“咱們可不許浪費糧食,以後這飯菜,吃多少,做多少。”

“您這要養雞、養鵝、養貓的話,吃光光飯菜還怎麼餵它們。”折鳶嘴角噙著笑意看著她故意地說道。

葉三娘聞言一愣,隨即笑著道,“不都是散養嗎?”

“散養也得咱喂呀!這鄉下餵雞鴨,都是剩飯、剩菜,或者是泔水。”折鳶眼波柔柔地看著她說道。

“娘還知道這些。”葉三娘有些驚訝地說道。

“咱們每年夏天都會來莊子上避暑的,聽莊頭說的。”折鳶明亮的眼睛看著她說道。

小姐的嫁妝她比誰都緊張,生怕出了虧空,或者被人給糊弄了。

然而這方面她根本沒有接觸過,所以只能問莊頭兒高滿倉了。

高滿倉老實,她問什麼,都如實的回答,所以這方面她還真瞭解。

鋪子尤其是旺鋪,那就坐等著收租金,沒什麼可難的。

現在安定下來了,年景越來越好了,租金會越來越穩定,不愁沒錢花。

可這地不一樣,靠天吃飯,不是淹了,就是旱了,連年欠收都有可能。

葉三娘聞言漂亮如琉璃的眼睛彎彎的點點頭,看樣子高滿倉很靠譜。

老實說對於農莊,葉三娘並沒有過多的關注,只要糧倉內不缺糧食,有的吃,如何耕種她才不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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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穿著短褐的中年男子激動地跑了進來,“小姐,老奴不是在做夢吧!”紅著眼眶看著葉三娘道,“小姐,老奴給您……”跪了下去。

“來福,快把人拉起來。”來福上手直接將還沒徹底跪下的莊頭給拉了起來。

“您這年紀比我大,叫您一聲叔,坐!”葉三娘指著石凳道。

高滿倉被這聲叔給叫的給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姐,使不得,這可使不得。”高滿倉慌亂的擺著手道。

“來福,把滿倉叔扶起來,坐下。”葉三娘清澈明亮的眼睛看著來福說道,琥珀色的眸子漾起層層暖光看著顫顫巍巍的高滿倉道,“這聲叔當得,都這樣了還守著莊子。”

“不行,絕對不行。”高滿倉態度堅決地說道,“老奴沒有,莊子被白家奪走了。”痛哭流涕的說道,“老奴對不起小姐。”

對於這樣的高滿倉還能說什麼?葉三娘只好說道,“那叫名字行了吧!”

來福將高滿倉摁到了長凳上,“別哭了,莊子咱又奪回來了,劉福瑞那傢伙跑了。”

“那太好了。”高滿倉拽著袖子擦擦眼淚聲音嘶啞地又看著來福道,“小姐怎麼出來了?”

“多虧了知府大人明察秋毫,還我清白。”葉三娘朝城中方向拱了拱手道,“這個稍後你問來福好了,我現在想知道莊子還好吧!”

“不好,一點兒都不好。”高滿倉黑著臉說道,“劉福瑞那王八蛋不但把糧倉的糧食都搬走了,還跟佃農重新定了租子,好多佃戶都不打算給咱種了。”

“為啥呀!這沒人種了,那麼多地,只靠咱,累死也種不完。”折鳶一臉驚恐地看著葉三娘說道,“這可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