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老頭子無限的唏噓,一口喝了茶,將茶杯放在一邊。

“女娃娃,真遺憾,沒有人陪我踢球了。”

她強笑著:“石伯伯,以後,我還是可以陪您踢球。”

石老頭不置可否。

自己的孫媳婦,和別人的孫媳婦,那當然是不同的。

她住在匍家,而不是石家。

二人再敬石老大夫妻。

但是,石老大卻笑逐顏開,還沒等兄弟和兄弟媳婦的茶水過來,已經笑眯眯的伸出手。

長兄為父,葡先生異常的尊敬。

“大哥,大嫂,多謝你們這些年為我操心。”

石夫人暗歎一聲,她當然不可能如老頭子一般擺架子,但見丈夫那麼開心,豈能掃興,也非常和善的對藍玉致,甚至還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紅包遞給她,一切周全。

藍玉致終於鬆一口氣。

石老頭並不再理睬這兩個“新人”,只看著這套茶具,又看老胡。

“老胡,你好像樣樣都會一點?廚藝,烹茶,都會?”

石宣英和婚書4

老胡憨憨一笑:“老先生過獎。我是樣樣都會一點,但樣樣都不精通。烹茶,是因為小時候學會的,自小看我母親煮茶,所以,多少會一點。而廚藝嘛,真的很一般,不然,葡先生就不會專門僱傭廚師了。”

“老胡,你知道這茶為什麼只能得80分?”

老胡恭敬道:“請老先生指教。”

“因為這茶必須配合景緻。纖細。有些茶,男人烹出來最好,有些茶,女人烹煮得更好。我年輕的時候,偶爾興致來了,會煮一種苦茶……你沒他母親烹得好。”

他母親——真是一個絕妙的指代。

眾人知道他的性子,當然無人糾正。

石老頭卻不說下去了,想當年,佳人素手纖纖,妙煮茶水,夫唱婦隨,何其快活?

兩個喝茶的人,比兩個喝酒的人,永遠更加心靈相通。

許多年,他一直都在想,為什麼女人會如此不堪一擊?

就那麼一次錯位,為什麼她就是不屈不撓?

難道二十年的情分,就真的敵不過男人的一次錯誤?

此後,他再也不曾享受過這樣的情景。

無論他怎麼低聲下氣,無論怎麼認錯,前妻都一去不回頭。

後來新娶的妻子,當然也索然無味。

其實,天下男人都一樣。

一旦二奶變成大奶,便都是索然無味的。

他甚至連共同的話語都沒法給她說什麼。

更別說這樣享受妙手烹茶的時候了。

只某一天醒來,發現當年纖腰玲瓏,無限嫵媚的女人,忽然變成了水桶腰,一圈一圈的肥肉,當然,還有她脖子上,碩大無比的鑽石項鍊。一開口,便是詢問何日分家,何日把老大趕出去。

就更是遺憾地懷念自己的前妻。

會麻將的女人多如牛毛。

但會烹茶的女人,十分罕見。

他不知在打量自己的過去,還是孫子的過去。

就連石老大,也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微妙。

石宣英和婚書5

他和妻子交換了一絲眼色,二人都是同樣的吃驚。

吃驚於先前聽到的藍玉致和老父親的對答。只是,一直不敢表現出來。

藍玉致幾時和老父親一起踢球了?

豔照門事件爆發後,老父親不是一直對藍玉致耿耿於懷,要求嚴懲不貸的?幾時干戈化玉帛了?

為何他們一點訊息都不知道?

這兩三年,藍玉致死後,無論是石家還是匍家,幾乎都沒有她任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