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們的成功,再也不關心是否醜惡。

問題是,她已經看到了結果。

自己根本沒法得到的這個結果。

越是低賤地服從他——他越是得意,越是把你摔到泥土裡。

因為,他不缺少女人——從來不缺少服從的女人。

但是,他還是要你服從。

就如藍玉致——也必須絕對的服從。

呵,就如藍玉致——她死了!

他反而就開始賤兮兮的想念她了。

誰知道真假呢?

連妒忌的力氣都沒了。

只是,當她的目光接觸到他的目光時,發現,他竟然沒有憤怒。

也沒有生氣。

甚至沒有覺得意外。

好像自己主動剝下了高雅的外衣——他一點也不稀奇。他也是一個庸俗的人。

這種挫敗感,就更加深了。

面前的男人,就如一塊石頭——又硬又臭的大石頭——油鹽不進,刀槍不入。

他輕描淡寫的。

裝逼也罷,牛逼也罷,一切都無所謂。

連傾訴都算不上,只是在自白。

“我遇見藍玉致很久很久了……不對,才兩三年罷……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很久很久了,彷彿自來就是認識她的……我見識過很多女人,她也並不算得怎麼特別。庸俗、市儈、斤斤計較、睚眥必報,還有一些女人通用的毛病,比如嬌氣、小氣、公主病等等……明明她只是一個市井小民,有時,偏偏像公主的做派——要男人一心一意地寵愛她,把她當成世界上唯一的女王一般。我甚至很難發現她有什麼優點……”

葡先生的愛人5

仔仔細細地想,都想不起來她有什麼優點。

全是缺點。

張律師冷笑一聲,這個男人,此時都還在貶低她——貶低那個死去的女人。

“是麼?可我認為她很有優點。至少,她賢惠,她對你溫存體貼,她天天幫你做早飯,拿拖鞋……明明有其他女人在她的眼皮底下和你曖昧,她也能裝作視而不見,甚至,連別的女人一起伺候了……”

她氣不過,又補充了一句:“就如你養的一條狗!”

他依舊閉著眼睛,這時,卻睜開。

倏然一抹精光。

不知是痛苦還是憤怒。

不允許任何人,這樣地詆譭她。

“是麼?”

張律師冷哼一聲。

她其實並不是詆譭——只是一種本能的同情。

就如同情自己一般。

葡先生慢悠悠的:“那是你不知道她的本性!她是裝的,這些都是裝的……”

“!!!!”

“在這之前,她從沒對我做過這些事情。相反,她病了,必須我照顧她;她傷心了,必須我安慰她;她窘困了,也是我出錢……我照顧她的時候,遠遠多於她照顧我……”

張律師的眼睛,微微眯起來。

如聽到一個天大的新聞。

這樣一個殘酷無情的男人,這樣一個自高自大的男人,他會照顧別的女人?

可能麼?

難道不是在撒謊?

“她散發宣英的裸照,被宣英追殺,我從國外趕回來救她;她去相親了,卻依靠不了男人,生病了,還得我從英國連夜坐飛機回來送她就醫……她喜歡什麼,我就給她什麼;金錢,首飾,華麗的衣服……無論什麼我都給她……但是,她竟然並不回報我。她從不對我恭恭敬敬……她甚至偷我的金子和別的男人私奔……”

前世今生,記憶是交叉的。

腦子裡如過電影一般,黑白的膠片,一張一張地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