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燈光。深冷的夜頓時有了些許暖意。

狄小毛吸了幾口氣,似乎想緩和一下沉悶的氣氛,他驚訝地問:“邋遢婆,你有事嗎”

邋遢婆說:“沒事、沒事。”

狄小毛又問羅姐:“你和邋遢婆認識”

“沒有,沒有,只是名字頂熟的。”羅姐說。

“她是褲襠村四大婆之一。”狄小毛說。

邋遢婆反問:“狄老師,她是你的客人”

“是,她叫靚靚,是我的客人。”狄小毛無法向邋遢婆介紹規靚的身份,只能隨邋遢婆的話說。

羅姐呆呆地望著邋遢婆,那身衣衫檻樓的樣子幾乎讓羅姐噁心。她不敢接近邋遢婆,只是在心裡不斷地想著:“父親斷氣的時候,手中捏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太極鎮邋遢婆。那麼,邋遢婆和父親有什麼關係難道說邋遢婆是自己的母親那真正的父親是誰

在蓮池村,人人都說自己是廟裡撿的,父親從來沒有結過婚,可父親死的時候手裡為什麼捏著這幾個字”許多問題如同蜘蛛網一樣纏著羅姐的腦際。她想直接了當地問邋遢婆,又覺得無禮。但是,她在心裡誓:一定要弄清邋遢婆的歷史,揭開邋遢婆和父親和自己的關係。

這時,邋遢婆問狄小毛:“狄老師,你知道嗎祁美竹來過。”

“是嗎”狄小毛驚訝地問。

“我在半路上見到她,她正哭著鼻子,拖著小孩,怪可憐的,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哭”邋遢婆說。

狄小毛作沉思的樣子,他想;祁美竹一定看見自己和一個陌生的女子在交談,剛才在操場上的那條人影一定就是祁美竹。祁美竹可能是因這事而哭泣,難道她還不接受自己和她結婚已經不可能的事實她應該明白,她和他已經沒有緣份了,她為什麼還這樣死心眼這樣不是活得太苦了嗎狄小毛又不免為祁美竹擔憂,畢竟他多少總感到自己欠祁美竹一些什麼,而且這一輩子都無法償還,狄小毛問邋遢婆:“她在哪裡”

“被我勸回家了。”邋遢婆說。

“那就好。”狄小毛說。

邋遢婆說:“狄老師,你的感情還是蠻豐富的嘛!這位年輕女子也是你的女朋友”

狄小毛遲疑了,不知怎麼回答邋遢婆,感到她的話有點尖銳。狄小毛想了許久,最終勉強地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我們年輕人的事你難以理解。”

邋遢婆哈哈大笑起來說:“狄老師,你別瞧不起我老太婆,我也是從年輕過來的。想當初我在唸女子中學的時候,我就鍾情於一位老師,年輕人的感情總是盲目而衝動的,一旦喜歡上一個人就什麼都捨得。”

狄小毛明白邋遢婆年輕時有一段傳奇般的豔史,但他還不瞭解其中的來龍去脈。這時聽邋遢婆這幾句話,不得不承認邋遢婆確實很懂得感情這一方面的事。別看她衣衫襤褸,肚子裡卻蘊藏著一些文化和感情。就連站在一邊的羅姐一聽邋遢婆這幾句話,也感到遺遢婆非同一般,不像一個簡單的鄉村老太婆,一定在年輕的時候有一段輝煌的歷史。

她想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可以藉機引出邋遢婆的話茬兒,瞭解她的過去,從中試探她與自己的關係。羅姐對通邋遢說:“邋遢婆你的意思我很明白,你是說我和狄老師有些不正常的關係是不是”

“不是,不是。”邋遢婆趕緊否定掉,她說:“我只是擔心你們在不輕意中生越軌行為,只是擔心,知道嗎閨女。”

邋遢婆算是一個有文化的人,她念過女子中學,雖然中途輟學,但她還是念了許多年理。由於生活所迫,她需要保護自己,採取了最無奈的辦法,把自己的文化隱藏起來,她不能讓人知道一個有文化的人做這種下等的事。

於是她只好裝瘋賣傻。此時,邋遢婆站在狄小毛和羅姐這兩位年輕男女面前,壓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