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也不算很窄,彎彎曲曲,不知道通向哪裡。

走了一會兒,岸邊的密林有了些變化,喬木越來越多,雜草越來約少,走起路來容易了許多。群蛇也不知道哪裡去了。

眼看rìsè將晚,山伯心急火燎地往前跑,希望能在天黑前趕到祝家莊,雖說這麼晚登門未免有些失禮,不過卻沒有別的辦法。

這樣跑也真難為了他,衣服被樹枝掛破了好幾處不說,褲腿上更是沾滿了爛泥,看起來十分狼狽。

說也奇怪,密林看起來似乎很大,可是腳下的路卻好像沒有盡頭。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到後來,太陽還是落下山去。那一刻,他忽然覺得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痛,面對如血的晚霞,他的心在滴血:“夕陽!你怎麼下得這麼快?蒼天!你為何如此捉弄我?”

一想到英臺很可能從早上一直在等待著自己,山伯的心裡就有說不出的愧疚:“對不起,對不起……”

他悵然傷神了好大一會兒,等到醒過來時忽然發現自己迷了路!

天sè很快暗淡下來,林中變得黑漆漆的,樹頭不時響起烏鴉的叫聲,耳邊傳來幾聲狼嚎,他知道自己的處境越來越麻煩了。

無可奈何之下,他只能認準一個方向走下去,搏一下自己的運氣。按理說,這一帶到處都是村落,只要碰不到野狼,找到出路的機會應該還是有的。

他十分困難地摸索著往前走,黑燈瞎火,跌跌撞撞,周圍靜悄悄的,恐懼不安的感覺充斥著心頭。如此情形之下,他忽然覺得同伴的可貴!不管是什麼人,那怕見個強盜也好啊!

走著走著,十餘丈外忽然傳來一聲虎嘯!震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心頭狂跳,連忙悄悄躲在樹後,睜大了眼睛向著虎嘯的聲音望去。

可是周圍實在太暗了,他看來看去始終看不到老虎的影子,只能聽見“沙沙”的聲音越來越近。

他靜悄悄地抱柱樹幹,雙手使勁想往上爬,可是偏偏不巧,那樹實在太粗了,他連抱都抱不過來,更別提往上爬!

正在他雙手亂顫渾身亂抖驚慌失措的時候,忽見幾個人舉著火把飛奔而來,為首之人張弓搭箭,“嗖”地一箭擦過他的身邊,又一箭“梆”地一聲釘在他頭頂的樹幹上。

山伯被飛箭入木的聲音嚇了一跳,可是耳邊立時傳來老虎的哀鳴,他的心裡頓時放鬆下來。

幾個人從他身邊飛跑過去,大呼小叫著:“當心老虎還沒死透,先砍兩刀再說!”

一個身著華服的漢子走過來,對著山伯抱拳施禮:“這位兄臺,讓您受驚了!”

山伯心中感激,趕忙回禮:“謝兄長救命之恩,請受小弟一拜!”

那人伸手扶住了他,牽著他後退幾步,高舉火把令他抬頭望上看。

山伯看了一眼,當即被驚得亡魂皆冒!就在他適才雙手環抱的大樹上方,正有一隻兩三尺長的蜈蚣,粗若兒臂,通體烏黑,被一箭貫體釘在樹上,百足猶在亂抖!

那漢子見他驚得目瞪口呆,微微一笑問道:“兄臺貴姓?怎會一個人到了這野豬林?這可是方圓五百里最為兇險的地方,若非人多勢眾,沒有人敢來這裡。”

山伯嘆了口氣,先自報上姓名,然後將遠途訪友,恰遇鐵索攔江,不得不棄舟登岸的事說了。

那人詫異地望他一眼,道:“鐵索攔江?竟有這種事?我怎麼沒聽說?阿三阿四,你們聽說過‘七夕群魚會,玉水現金鯉’嗎?”

當即有兩個jīng壯的漢子應聲答道:“啟秉都尉,玉水河向來風平浪靜,哪裡會有什麼金鯉出現?”說著面現狐疑地望著山伯,以為他大概被嚇傻了,要不染就是在信口胡說。

山伯皺了皺眉,正待開口細說,卻聽先前說話的漢子笑道:“梁兄弟,天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