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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不得不返回學校參加論文答辯時,在答辯委員的位置上又看見了他。導師曾說過他手語很好,會讀唇,交流並沒有障礙。我和他相處那幾個月,並不覺得他讀唇能力有多強,我甚至可以抓著他的助聽器扔到一邊,然後嘰裡呱啦表達我的憤怒,我的委屈,我的不甘。那幾個月,我把他當成了垃圾桶,而他,甘心回收我吐出的任何汙言穢語,雖然每次都是目光冷冽,可從不曾趕我離開那一方我唯一可以躲避袁毅躲避我自己陰暗靈魂的小屋。
我惡意的保持嘴唇輕微張合,張嘴音故意半閉著嘴。他自始至終沒在我答辯的過程開口說話,這讓我很沒有成就感。據偷瞄的同學說,他是唯一一個給我C的大壞蛋。原因我畢業的時候才在檔案中看到——普通話嘴型不過關。
嘿,氧化鈣你全家。
再後來……
回憶也太累人。我看看盤子裡紅紅的螃蟹,想了下還是撕了一條腿,嗑掉兩邊的關節,兩頰一陷將蟹肉吃掉。對面忽然多了一雙筷子,直直的衝著我的辣炒蜆子去了。我下意識的先護住盤子,抬頭看去,嚇的我立即起身退了一步。
吊椅坐著還不錯,可為什麼下面也要用鐵鏈子拴著?害得我退不及,老腰磕在了椅楞上。真是的,一個燒烤店弄得像□現場。
我捂著腰重新坐下,對面那人似乎還挺高興,喜哈哈的說,“佳佳,想什麼呢,半天眼珠子沒動彈。”
“想你怎麼禽獸不如呢。”
袁毅臉上的笑僵了僵,下一瞬筷子就飛快的撿走了幾塊蜆子肉,我把盤子往自己面前扒拉了一下,一手捂著將蜆子肉挑到面前小盤子裡。剩下幾個沒張嘴兒的,想了下又推了過去。
“你怎麼變成這德性了,之前嘴利了點兒,可那還是個女人。”袁毅下手捏走剩下的那幾個蜆子,扒開了“吸溜”一聲就進了嘴。
“我不和禽獸說話。”
這話前後矛盾,他本來禽獸不如,怎麼就又是禽獸了呢?我心裡發苦的想,如今的色厲內荏是不是都是他造成的。一個人的改變,需要多大的勇氣?如果可能,我還想做那個每天把自己埋在小說堆裡,閒來爬爬山曬曬太陽的女孩子,而不是現在罵人不眨眼睛的女人。可有時候改變,不是你想,而是不得不,我需要一個時時激憤的狀態,減輕心裡兩年都沒法撫平的傷口。
可我為什麼要為這禽獸改變?我抬頭看看對面那個西裝革履的袁毅,看著他微皺的眉宇,忽而就有了一絲感悟——我不是為他而活著,我是為我自己。
我嘆口氣,埋頭夾著蜆子吃,半天才聽見他又道:“我媽給你說媒了?”
“嗯。”
“感覺如何?”
“挺不錯,醫學博士。”哦,好像是碩士,藏在那華麗的表象下,還有一個猥瑣的靈魂。終於用實踐讓我相信,醫生不變態對不起上帝。
“叫什麼名字?”
我抬抬眼皮,盯著他緊繃的麵皮眨了眨眼,“和你有關係?”
袁毅哼了一聲,低頭扒拉盤子裡的蜆子殼。
他生氣的時候喜歡這樣,眉宇輕輕皺著,眉梢卻看不出一絲的糾結。嘴唇喜歡微抿著,形成一條強硬的直線。我看看他西服裡鋥白的襯衫,歪著頭想,這一套行頭,得多少螃蟹才能換到啊。
他慢悠悠的抬頭,輕輕一笑,瞬間這個燒烤店就少了一絲烏煙瘴氣,多了一縷春風。天,我當初第一次見面,怎麼捨得對一個能長成美男的小正太捶下那一拳呢?實在是無法理解。
唇邊一熱,我下意識的一縮,那指就又離開。袁毅看著我笑,“又神遊了吧你,嘴上沾著醬汁也不知道擦擦。”
我看著他將手指拉回面前,脊柱的位置嗖嗖的直冒冷汗,摻和著胸口的一團火氣,讓我瞬間冰火兩重天。他不會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