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我和她沒可能,說這麼多次,我都嫌磨嘴皮子了,你卻到現在都不信。佳佳,誰一輩子還不走錯一回呀。”

“哦,拇指成了遊艇了,還是沒辦法泊到你這海灣的那個。說實話,你可真夠無情的。”我看看車外,天已經全黑了,路燈下有雪花不斷飄落,不大,但很美。抬臂搗了他一下,“誒,你看,下雪了。”

“哦,是嗎。”袁毅漫不經心,“今年高中同學聚會,去不去?”

“不知道。”

“離得也不遠,定在初六。那天我去接你?”

“再說吧。”高中交好的人實在是不多,兩個密友一個出了國,一個在一家外貿公司上班,初六的話不是在路上就是在公司。

袁毅很紳士的送我到小區,我沒心情和他周旋下去,時間也已經太晚。他什麼心思我看不清楚,但我知道,兩個人都不單純了。所以他提出上去坐坐時我還是拒絕了。

袁毅還沒走老媽就在三樓窗戶口衝我喊,“喬喬,手機是不是丟了?嚇死媽媽了!小毅嗎,上來坐坐啊。”

袁毅看看我,抬頭對老媽說,“不了阿姨,過年再過來拜年,有些晚了,我先回家了。”

袁毅拉著小皮箱離開,我用手背冰冰眼睛,瞪大了吐口氣,一會兒功夫就看見老爸外套都沒穿出現在眼前。老爸接過我手裡的行李箱,笑著說,“手機怎麼就丟了?也不知道給家裡掛個電話,你媽媽都差要報警了。”

我抱住老爸的胳膊晃了晃,“我不知道,我說這一路怎麼都沒電話呢。”

“回來就好,明天讓你媽做你喜歡的八寶粥和素丸子。走,回家了。”

老媽站在門口等著,我以為接下來肯定是一頓轟炸,沒想到老太太竟然什麼都沒說,直接去廚房下面去了。我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踢飛靴子換上已經拿出來的卡通大棉拖。老爸指指自己的臉又指指洗手間,我故作開心的蹦跳著去了。照了鏡子才明白,這哪裡是人臉?分明就是豬頭,不知道是哭的狠了還是怎麼,竟然整個臉都微微有些腫,還有一道道乾涸的淚痕。

我反鎖上門對著鏡子摁了摁,心想,不會是被車攆了一下器官出問題了吧。這麼一想渾身都開始疼,就連額頭上擦破的小口子也開始跟著疼。

脫了毛衣看看鏡子裡裸著的自己,腰側一片淤青,是被輪子壓的。回想起來,應該是臧言撲過去拉了我一把,若不然,我可能真的就報銷了。小臂上的擦傷已經處理過了,我看看鏡子裡的自己,戳著腰上那塊青淤呲著牙低聲說,“喬佳佳,瞧瞧你那蠢樣,失戀而已,要死要活的。”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有些呆,忽然想起之前照窗戶事情,趕緊套上毛衣挪開視線,低頭洗了把臉,也沒敢再看那鏡子。夜裡照鏡子真的不是個明智的選擇,人的思想真的是個可怕的東西,很多次我都從裡面看到一個不認識的自己,不知道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的趨勢。

“喬喬,你同學電話。”老媽在外面敲門。

我擦把臉出來,聽見老媽說,“安然,之前拜過年的那個小姑娘。面也快好了,一會兒吃了好好睡一覺。”

我“哦”了一聲,抱著話機窩在沙發上。

“喬佳佳,不帶這樣的,你說八點就能到家,我十點打電話阿姨說還沒回去。師兄說過箇中午根本就沒有飛鄭的航班,這事兒你也騙我!”

我抬頭看看錶,十二點了,怪不得頭疼的要裂開似的。

“都凌晨了,怎麼還沒睡?”

“你說我怎麼還沒睡?”話筒裡面的聲音壓的很低,“師兄在客廳坐著,我只告訴他你回家了沒說去機場,他去火車站和機場都找了一遍,差不多十點才過來,然後就一直坐著。佳佳你不知道,他……”

“小安,”我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