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禮便抱著懷裡的木匣,帶著丫鬟進了正房。

還沒進內室,便見晨霜領著英兒蕾兒還有兩個面生的小丫頭,也是進進出出地忙碌著,屋子雖然敞了窗戶,聞著還有一股子酸腐味兒,羅先生心裡便有了個大概。

進屋見洛娉妍雙頰緋紅,滿頭滿腦的大汗,嘴唇更是紅的如血一般,一張一合地囈語著什麼,紅螺與奶孃崔氏二人紅著雙眼,守在一旁不住地給洛娉妍擦汗。

羅先生皺了皺眉頭,還沒等說話,端著藥碗,在一旁焦急無比地夕月便瞧見了她,急忙端著藥碗就迎了上來,紅著眼眶道:“先生怎麼過來了?”

紅螺與奶孃崔氏也聽到了聲兒,紅螺回頭看了眼,朝羅先生點了點頭又急忙給洛娉妍擦手。

崔氏只當羅先生是因著今日洛娉妍請假的緣故過來的,急忙上前啞著聲兒道:“先生見諒,小姐她……”

羅先生卻是不等她說完淡笑道:“放心,娉妍定會好好兒的。”說著疾步走到床前,再次仔細地打量了洛娉妍一番,皺眉俯身抓了洛娉妍的手腕。

直到此時紅螺方才一驚,正要說話卻見羅先生正在把脈,不敢出聲兒打擾,又見羅先生的眉頭越皺越緊,心不由直直地往下墜,紅著眼眶卻是不敢錯開一絲兒。

此時的洛娉妍正陷在夢魘之中,前世種種紛沓而來,尤其是鄭箐兒身上那襲大紅的嫁衣,總在眼前晃來晃去怎麼也躲避不開,想要開口求救,卻發不出聲兒來……

羅先生鬆開洛娉妍右手又抓了她左手,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看向紅螺,問道:“聽沫兒說,先前錦鄉侯千金也是替妍兒請了太醫來的,可有說什麼?”

紅螺與崔氏對視一眼,均是搖了搖頭,紅螺嘆了口道:“那太醫說沒有大礙,開了張方子便走了,可這藥小姐吃下去就吐了,緊接著便發起熱來。”

說著紅螺眼淚也掉了下來,崔氏見此更是一邊兒抹淚,一邊兒哽咽道:“自從那年小姐掉進放生池,怎地就沒個安生的時候,先是救人弄了一身的傷回來,又是跪祠堂傷了膝蓋,如今又這樣,我可怎麼有臉去見夫人。”

崔氏自是知道洛鎮源就在院兒裡,故而說這話的聲音可是不小,洛鎮源在院內聽了個一清二楚,臉上也是訕訕地,不住嘆氣。

卻不知崔氏這番話,不僅洛鎮源聽得一清二楚,更是讓躲在後罩房廊沿兒下的莫問,也聽了個清楚明白。

莫問悄悄捏緊了拳頭,卻是沒有挪動分毫,一則怕被人發現傳出什麼不好的話來,二則也是想要仔細聽著當日船上那倆丫鬟的腳步聲兒,找機會將東西送過去。

羅先生聽崔氏那般說完,點了點頭,猶豫了片刻方才說道:“說旁的也於事無補,這會子太醫沒來,我倒是會點兒歧黃針灸之術,你們若沒意見,我便替娉妍扎兩針先讓她安穩下來。”

說完羅先生緊緊地盯著奶孃崔氏與紅螺,二人對視一眼卻是拿不定主意,羅先生見此皺了皺眉道:“你們應該也知道,我是要娉妍承襲衣缽的,雖說我不是什麼大家,可也希望自己這點兒本事能傳承下去。”

紅螺聞言咬了咬牙點頭道:“既如此,還請先生施以援手,小姐若是好了,定是不敢忘了您大恩的。”

說完紅螺竟是朝羅先生跪下磕了三個頭,羅先生見此朝邊兒上避了避,正要說話,紅螺接著又道:“崔嫂子在外邊兒幫忙看著點兒,這裡我與夕月幫著羅先生。”

奶孃崔氏聞言朝院子看了眼,嘆了口氣,壓著聲兒道:“不,跟老爺說說?這要萬一……”

崔氏話未說完,朝羅先生掃了眼。紅螺卻是搖了搖頭,咬牙切齒地道:“不必了,想來夫人若在也不會怪罪與我。”說完也看向羅先生滿眼誠懇地道:“我相信小姐,也相信羅先生,這些日子小姐便是跟著羅先生在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