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不管怎麼說,既然你現在還沒有跟然然打離婚證,那就還是我妹夫。”

蔣燕紅說話表現得情真意切,那雙與蔣嫣然七分相似的眸子裡,汪著一層霧氣:“我跟你姐夫結婚五六年了,孩子都快上育紅班了,可住的房子太小,很不利於孩子發育。”

“我們兩口子不是問你要錢,我們是想跟你借點錢應急一下,我可以保證,最多一年半,就能把借你的錢,連本帶利還上!”

她說得倒全是實話。

他們一家三口住的房子,攏共還不到二十五平米,這麼小的空間,在門口放個屁,躺床上的人就能聞到。

實在是太憋屈了!

這尚且可以忍受。

最讓蔣燕紅忍受不了的,是鄰居們晚上拌嘴、孩子哭鬧,甚至是兩口子過夫妻生活,那種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不受控制的往腦袋裡鑽。

孩子還小,又好奇,經常跟父母詢問‘隔壁的叔叔是不是又在打阿姨’這種天真的話。

等她慢慢長大,遲早會懂事兒,這就非常不利於孩子的成長了。

只要買了房子,哪怕只有兩間房,帶個小院子的房子,蔣燕紅都心滿意足。

聽到這裡,李墨還沒表態呢。

蔣燕青、周雪寧兩口子對視一眼,跟著快步走上前。

“妹夫,我跟你嫂子也想換一套大點的房。可我這些年沒怎麼攢下錢,還缺一千元的缺口,你看能不能幫幫大哥?”

“是啊妹夫,我和你大哥真的是住夠那套逼仄的小房子了!每天到了傍晚,在外邊做飯的油煙能把人活活嗆死,我真的是受夠了!”

蔣燕青兩口子正說著。

蔣燕詫兩口子又走了過來……

等他們終於說得口乾舌燥的閉上嘴巴。

李墨悠悠開口:“抱歉,我愛莫能助。”

現在想起來我是你們妹夫了?

那當初你們父親強硬要求蔣嫣然跟我離婚,怎麼不站出來反對?

還不是因為蔣嫣然考上了大學,覺得她以後能找一個比自己優秀的青年才俊、蔣家金龜婿?

這會兒來借錢,自己額頭上也沒寫‘大冤種’三個字啊!

“不是,妹夫,你不能這麼做。”

短暫沉默後,蔣燕紅開口道:“你之所以能夠來省城,我們家可是出了力的!”

“你要知道,沒有我父親開具的證明,你根本不可能離開李家峪那個落後又貧窮的小山村,這輩子,你就只能在那小地方種一輩子的地!”

聽到這裡,蔣家其他家庭成員,立即站到了道德高地,對著李墨展開了口誅筆伐。

“李墨,做人不知感恩,跟畜生有什麼區別?!”

“沒有我們蔣家,你一輩子都離不開李家峪!”

“我們蔣家幫了你那麼大的忙,現在,就只是想問你借點錢,怎麼了?”

就連蔣嫣然也走過來,對李墨口誅筆伐:“李墨,別忘記了,你現在可是在泉城第一機械廠,我爸可是廠長!”

“不答應我們家的條件,當心我爸讓你回到那個破落的小山村!”

別人不管說什麼、說得再難聽,李墨都可以當做耳旁風,唯獨蔣嫣然不行。

李家峪村承載了她四年的知青生涯,村裡男女老少,都對知青照顧有加,從來只讓他們幹最輕的農活,拿最高標準的工分。

然而,此刻蔣嫣然卻將這一切毫不猶豫的給切割了,裝作從未在李家峪村生活過的樣子,反過來對李家峪橫挑鼻子豎挑眼?

太不要臉了!

李墨臉色直接黑了下來,說話不再客氣:“我再說最後一遍,所以你們都給我聽好了。”

“錢,無論如何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