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不繁的笑讓克爾斯莫名覺得不舒服。

他搓了搓手臂上冒起的雞皮疙瘩,將這股怪異的感覺歸咎於柴房的陰冷潮溼。

他湊近簡不繁鬆開了他手腕上的麻繩。

壓低了聲音,像是分享什麼秘密般說道:“這個副本已經到了最後,聞昔現在別無他法,只剩一個辦法就是在獻祭日當天搞破壞。你把他們的計劃告訴我,到時候我將他們一網打盡,獻祭也能順利進行,副本結束。”

簡不繁揉了揉被綁得發麻的手腕,眨了眨眼,鏡片上沾染的血汙和灰塵在昏暗的光線下反出詭異的光,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他頓了頓,喉嚨裡發出一聲輕咳。

像是在努力組織語言,更像是在掩飾內心的緊張。

“聞昔他們……打算在獻祭開始的時候……”

簡不繁斷斷續續地“交代”了聞昔等人的計劃。

當然,是經過他精心編造的版本。

他聲稱聞昔打算在獻祭日當天,趁亂炸燬神像,以此來激怒村民,從而破壞獻祭。

並且還故意誇大了聞昔的瘋狂和危險性,將自己塑造成一個被脅迫加入公會下副本的可憐蟲。

他知道像克爾斯這樣陰險又自負的傢伙,越是誇大,給他淺而易見的漏洞,他反而會更加輕視,從而放鬆警惕。

“炸燬神像?”克爾斯先是一愣,隨即放聲大笑,“這小子瘋了吧!炸燬神像激怒村民,到時候他只會死得更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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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不繁故作驚恐地點了點頭:“是…是啊,他就是個瘋子……”

【彈幕:繁繁,你這樣說你家會長,昔寶知道嗎?】

【彈幕:哈哈哈,編!使勁編!這故事我愛聽!】

【彈幕:笑死,克爾斯這傻逼還以為自己掌控全域性了,殊不知自己才是那隻被耍的猴。】

克爾斯走後。

簡不繁臉上的諂媚笑容瞬間消失。

鏡片後,一雙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哪有半分先前那副瑟縮膽怯的模樣。

他慢條斯理地從口袋裡摸出一塊手帕,擦拭著臉上被克爾斯碰過的地方,以及鏡片上的血汙。

然後又從系統揹包取出繃帶在肩膀上纏了幾圈。

低垂著腦袋,咬著繃帶一端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蠢貨。”

……

與此同時。

聞昔等人在海岸線隱蔽的礁石區進行休整。

同樣也在為獻祭日的行動做準備。

橘紅的火光在夜色中明明滅滅,映照著每個人的疲憊。

在其他人都去休息的時候。

聞昔獨自一人坐在距離海水最近的礁石上,手裡拿著灰燼從村長家找到的黑盒子,眉頭緊鎖。

那是裝著“深海之息”的黑盒子。

他記得簡不繁說,古籍上寫著,深海之息可以喚醒神明,那麼很可能這就是開啟通往祭壇通道的關鍵鑰匙。

他嘗試著用各種方法開啟盒子,魚尾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水面。

突然,一股力道纏上了他的尾鰭。

像是被什麼東西惡劣地撓了一下,聞昔下意識地甩尾,激起一片水花。

“嘩啦——”

水花濺起,一個溼漉漉的腦袋從海水中探了出來。

墨綠色長髮像海藻般披散著,水珠順著精緻的臉頰滑落,滴在赤著的胸膛上,閃爍著細碎的光芒。

活像一隻剛從海里撈出來的男妖精。

在完成一場刻意的引-誘。

【彈幕:臥了個大槽!這身材!我可以!】

【彈幕:樓上的,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