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見了這一幕,甚至看見了拓痕之那抹洋溢在臉上的深深的寵溺和憐愛,而這憐愛卻不是給她的,是給那個女人的,是給那個長的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人的。

什麼也不去想了,什麼也不願想了,什麼也不能想了,此時此刻,若水感覺自己剛才的理智,剛才的堅強,全都沒有了。剩下的只有連她自己聽了都害怕的急促的呼吸聲。

萬丈懸崖一腳蹬空,揚子江心斷纜蹦舟。

拓痕之啊拓痕之,枉我子書若水對你一片真心,你難道分辨不出來那個女人不是我嗎?不管是何原因,不管這裡面有何隱情,我都可以去理解,去諒解。可是,你臉上的流露的那些寵愛猶如萬把鋼刀狠狠的凌遲著我的心。

我只是個平凡的女人,這一幕真的讓我萬念俱灰,我甚至不想再去問是什麼原因,是什麼隱情了。你臉上的表情把我推入了萬劫不復的地步。拓痕之,我好想去理解你的苦衷,理解你的意圖。可是,我真的不能接受你對別的女人那樣溫柔深情的目光,那種目光足以把我殺死千萬次。

不管是何原因,我們至少深深的相愛,就算她有著和我一樣的面孔,難道你都體會不出來那不是我嗎?人可以有一樣的相貌,但是,絕不會有兩顆一模一樣的心的。你難道就感覺不到那不是我嗎?還是,你有別的原因。

“逸飛,幫我去問他一下,那個女人是誰?他愛那個女人嗎?”若水突然間淡淡的一句話,嚇了逸飛一跳。

逸飛回過神,愣愣的看著一臉平靜的她,他知道她又在故作堅強,他知道她又在拼命的撐著。因為他看到了她輕輕顫動的身體,和那雙死死攥在一起泛著蒼白的柔荑。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她眼底隱忍的那抹氤氳的霧氣。

蹭的一個箭步,唐逸飛突地竄到了拓痕之的近前,著實的嚇了他一跳。他抬頭看清了他,他做夢也不會想到他能來,可他的確是真真實實的站在自己的眼前了。

“她是誰?”唐逸飛冷冷的問道。

“你怎麼會來?若……家裡好嗎?”拓痕之雙眸犀利,神色有些慌張,著急的問道。

唐逸飛在心底狠狠的罵了一句,他竟然都不敢說出若水的名字。看樣子,他是知道眼前的女人不是她吧。

“我問你她是誰?”

“這,她,她是我的未婚妻。”

“什麼?那麼你告訴我,她叫什麼名字。”

“她……她叫顏姬。”

“你說什麼?拓痕之,我再問你,你愛這個女人嗎?”

“我愛不愛她,管你何事?”

“你,好,那我再問你最後一句,你聽清楚了,你認識一個叫子書若水的女子嗎?”

拓痕之臉色一變,深邃的眸子裡揚起一抹嗜血的陰狠。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哈哈哈哈,拓痕之,枉費我唐逸飛拿你當作生死好友,我真是瞎了眼睛了,好,你有種。從今以後,我唐逸飛和你隔袍斷義,我們老死不相往來。”

說完,逸飛伸手扯起白衫的一角,一揚手,掌風呼嘯,一塊純白色的衣角隨風飄零,落在了拓痕之的腳下。

唐逸飛氣的呼吸不穩,身子直顫,他萬萬沒有想到,拓痕之會說話如此絕情絕義之話,如果被若水聽見,不,若水,她呢,她都聽見了吧,不,不。

唐逸飛瘋了一樣轉身狂奔著跑出了院子,在牆後面的一角他找到了昏過去的若水,她臉色慘白,嬌顏哀慼。

他抱起了若水,發瘋一般的奔出了院子,奔出了總兵府,滿大街慌亂而急切的尋找著,直到找到了一家醫館。

“她沒事,就是受了大的刺激,她肚子裡的孩子也很好,你這個做相公是怎麼做得,怎麼把自己的娘子照顧成這樣呢?”

老大夫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