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陵孤鴻抱著她腰身的手腕微微一緊,隨她在他唇上的親暱舔舐,一雙眸子飄過枯樹邊上的孤如歌。

“他在北央殿。”這一聲,傳入她的腦海中。

孤如歌眸子一顫,後化作平淡無波,柔和的輕笑。人,向山下走去。

隨著她的離開,司陵孤鴻一下抱起唐念念,便往那小屋中走去。唐念念輕喘一口氣,眼眸輕眨,“孤鴻?”

司陵孤鴻垂眸看來,低低道:“洞房。”

明明充滿著色靡的二個字,從他口中說出,有的只是珍惜虔誠。

這是他們二人的婚嫁,或許在旁人眼中依舊不夠傳統,還諸多麻煩。然而在兩人眼中都可以看到滿足和歡喜。他要娶的是她,她要嫁的他,拜禮成親,下情咒,入洞房,一切在兩人眼中已經完整。

“好。”唐念念勾唇點頭。

不需要多問,她知曉他不會傷了她,更不會傷了他們的孩子。

北央殿。

當司陵孤鴻離去,朱妙瀧等人也開始收拾殘局。

這滿地失力的賓客中的並不是劇毒,只是失力的迷藥而已。想來司陵淮仁一開始的打算,也只不過是為了讓他們看一場,由他自導自演的慈父孽子的好戲,由這天下世家眾人為證。

朱妙瀧帶領著人手給倒地的賓客餵了解藥,然後放開元力說道:“想來諸位也親眼所見,以新任家主的實力根本無需下藥迫害諸位,諸位所中迷藥皆為司陵淮仁所下,一切都不過是他的自導自演,那千人早已埋伏在周圍,只為殺害家主。望諸位離開後還請慎言,莫要被虛假的真相迷了心眼。”

眾人聞言,只有零零碎碎的附和稱是,然後在餘下婢女的帶領下離開。

隨著眾賓客的離去,朱妙瀧再次吩咐人開始搬運屍首,收拾其中的一片混亂狼藉。

這會兒,殊藍和葉氏姐妹也從新房那處來到前殿,當看到這滿地狼藉鮮血,三女都只是微微變了一下色,就恢復原狀。

葉氏姐妹更是直接圍繞到了朱妙瀧的身邊,嘰嘰喳喳的詢問著當時的宴會之景。

朱妙瀧輕瞪她們二人一眼,並非多說什麼,側頭朝殊藍問道:“你們怎麼來了?莊主和主母呢?”

殊藍簡單的將新房內事情向她說了一遍,在說道司陵歸雁假扮司陵孤鴻被識穿逃離時,更是微微大聲了一些,目光落在此時正坐在椅子上,面色難看蒼白的司陵淮仁身上。

她這話語,不止是說給朱妙瀧聽得,更是說給司陵淮仁聽的。

司陵淮仁也確實聽到了,他神色卻沒有半點的變化。從司陵孤鴻的離去,到如今還沒有出現,他就已經猜到了結果。

輸了。

還輸的如此快速簡單。

讓他猛然驚覺,一直以來都在他在自以為是。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變毫無作用,始作者也宛若跳樑小醜一般。

氣海的破碎,元力的消失,那股灼熱也更加的劇烈蝕骨。司陵淮仁卻沒有叫出一聲,只是無力的靠坐在椅子上。雙眼視線落在了黑夜中的那輪圓月上。

殊藍見他毫無反應,也沒有再看,目光環顧殿中一切,突見李璟蹲在一名黑衣裝扮倒地的人影面前。他的面色微沉,飽滿紅潤的唇略抿,一雙一向冷寒無波的眸子,這時竟然止不住的跳躍的波光。

這,可不像平日的他。

“朱姐姐,”殊藍在朱妙瀧耳邊低聲喚道,目光落在李璟那方,“李璟這是?”

朱妙瀧早就將這些看在眼裡,低聲回道:“衛家是司陵淮仁的直系,那人是衛家大小姐衛止水,她與李璟……”

後面的話語無需說,殊藍已經猜想的出來,當即也不再多問,幫著她一起處理事後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