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背景地位都變得毫無意義。

林中琪劇烈的喘息,迅速收回盯著司陵孤鴻的雙眼,捂著胸口的手掌發白,這種生命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覺太被動恐怖。

顧素髮看到這一幕,心中嘲諷。

林中琪是驕傲慣了,又只想著打壓林君肆這個優秀的弟弟,以為說這樣的話就能夠得到司陵孤鴻的共鳴,讓他站在他的那邊。

只是他又怎麼會明白,以司陵孤鴻的寵妻程度,林君肆這個名字還有那件事絕對是他近期的逆鱗。

何況司陵孤鴻真的是那麼容易被算計被利用的嗎?

他平日做出許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那是因為那些事情都關係著唐念念喜怒。至於其他人?別說願意被人算計利用了,怕是連多看他人一眼的意思都沒有。

林中琪身為九重天的人,說話正中他的逆鱗,說話時還拿著那雙充滿算計的眼睛打量著唐念念,被司陵孤鴻教訓是理所當然的,沒有一招將他打死已經是他的運氣了——不想唐念念大早上就見死人。

顧素髮雖然對林中琪嘲諷,不過看到他的下場也給自己提了一個醒,本來準備脫口的話也吞回肚子裡,思緒了一番後對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兩人微笑說:“司陵公子,司陵夫人,我知道兩位對雲想坊施放出去的美人圖很不滿,對於這一點我們深表歉意,只是所謂不知者不罪,兩位的美人圖本為我雲想坊的總坊主所畫,然後由我等分坊模仿……”

唐念念眸內波光閃了閃,對司陵孤鴻輕道:“他們又自導自演了。”

顧素髮神情一僵,閃過尷尬之色,本來還在繼續的話語不由的間斷。

他一開始準備說的還是誤會,只是看到林中琪的下場後,這才半真半假的往好裡說,只是哪想到唐念念突然來這麼一句話。

那雙眸子太清亮,印出所有的真實,讓他反駁說笑的資格都沒有。

司陵孤鴻看也不看此時尷尬的顧素髮一眼,對唐念念微笑,“依念念看呢?”

唐念念道:“無論他們知道不知道,他們畫了孤鴻的畫就該死。我毀了他們的三處分坊據點,他們一定也覺得我該死。我覺得他們該死,他們覺得我該死,那麼只有看誰先死了。”

“司陵夫人……”顧素髮額頭冒出冷汗,試圖勸說。如果唐念念只是一個普通的仙裔,那麼他的確恨不得殺了她,偏偏她不是啊。她本身的價值就不用說了,背後還有司陵孤鴻這座不容動搖的大山,他就連傷害唐念念的想法都不敢有。

只是他才剛剛道出‘司陵夫人’四個字,還沒有說出勸說的言語,被司陵孤鴻淡掃來的一眼給定住,知道自己不能開口了,除非自己相死。

“念念想慢慢蠶食了他們,還是一舉破了他們的本源?”司陵孤鴻問。

顧素髮在旁邊聞聲,心中又驚又怒。驚司陵孤鴻這問話給雲想坊帶來的危急,怒司陵孤鴻完全不把雲想坊放在眼裡的態度。

只是被司陵孤鴻的氣勢壓迫,顧素髮就算想說話也無從插口。

唐念念思緒了一會,反問:“古魔珠和黑獴的事情,需要趕時間嗎?”

一旁本來一直被無視的赤衣妖修男子神色微變,挪了挪唇瓣最終將湧上喉嚨的疑問和呵斥吞回去。

他隱隱覺得黑獴是妖祖的本名,只是又無法完全確定。

一想詢問唐念念真相,二又覺得如果真的是的話,更該呵斥她對妖祖的不敬才是。

只是他又明白無論是疑問還是呵斥,兩者帶來的後果都不是他想要見到的,因此唯有繼續沉默著。

司陵孤鴻微笑,“無礙。”

唐念念認真看著他,“孤鴻,不準為我耽誤正事。”

一直以來她都感覺得到也清楚,司陵孤鴻一直在依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