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心眼冒星星,整個人瞬間呈現一種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花痴狀態,彎下身,伸手戳了戳他的臉,入手的的肌膚細膩溫滑,但他微弱的呼吸以及近距離從他口中溢位的苦澀藥味,又讓她神色一凝,恢復了幾許認真。

那隻在臉上揩油偷香的手立馬改為捏住他的手腕,細細地號起脈來。

奇怪,真是奇怪,受了這樣的重傷,按理早該了入土了,偏生有什麼東西讓他強撐了一口氣,只可惜,給他看病的都是一群糊塗庸醫,再這麼下去,不過幾日也定然斷氣。

此時,那農婦已經端來一碗清水,見離心立在塌旁,眼裡也泛起一股憂愁。

離心看看這精靈般美麗的少年,又看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農婦,眼裡閃過一絲疑惑:“你兒子?”眼裡卻有著明顯的不信,這麼漂亮,撿來的吧?

那農婦臉上的愁色更重,也看向那榻上半死不活的少年:“我哪能生出如此模樣的兒子,前些日子,一個貴氣的年輕人突然把他送來,給了我一袋銀錢,讓我好生照顧,實在不行就好好安葬。郎中換了不少,這人卻越來越不行了,這不,老頭子上城裡定棺材去了,我們想著這孩子哪天嚥了氣,也好有個去處。看他細皮嫩肉,長得又這樣好,沒準也是大家裡出來的,也不知得罪了什麼人,遭這樣的罪,年紀輕輕就……”說到這裡,她再也說不下去,多日來得照顧,又生的眉目若畫,任誰都不忍心的吧!

離心聽得眼睛一亮,卻在農婦抬頭時瞬間擺出了一個端正的笑臉,半是可惜,半是慶幸地說道:“正巧了,在下也是個郎中,行醫多年,專治這種病患,大娘要是信的過我,就把他交給在下,醫者父母心,在下必然盡全力來救!”說完,還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作為酬謝交給農婦。

她說的大義凜然,那農婦卻有些感激涕零,堅決不收銀子:“公子哪裡話,我救他也不是全然為錢,這少年可憐,若是得公子相救,那是他天大的福氣,老婆子也會感恩,哪裡還敢收公子的錢。”

那婦人堅決不收,離心只得作罷,提出要把人帶走,那農婦也連聲答應,似乎只要這少年好了,她都無意見。

這少年受傷不輕,若是落到一般大夫手裡,拖個幾日,遲早要死,遇著她就另當別論了!心情大好,她接過那婉清水,悠哉地喝了起來,無意中又想起了水村:“大娘,你知道水村怎麼走嗎?”前段日子,為了觀看試劍大會,確切來說,為了看比武的男子,要知道,看美男可是她的頭等嗜好。因為耽擱了三天,所以馬不停蹄地趕路,一頭栽進了京城外的地界,漫天找起水村來了。

沒想到大大小小的村落分佈甚廣,愣是把她都給繞暈了。想到阿衍曾經說的,他住的村子很好找,他家的門很好認,嘴角就忍不住一陣抽搐。

農婦笑著搖頭,好生提醒:“公子若是要去水村,方向可是錯了,不過,這節骨眼上,我還是勸您別去的好!”說到最後,眉頭卻是止不住地皺了。

離心得知自己走錯了方向,鬱悶之時,又聽得她後半句,心裡也有些發緊:“為什麼不能去?”

那農婦壓低了嗓音,卻多少有些嘆惋:“那村裡本來有個年輕大夫,醫術好,人也善,可一日之間入了牢獄,據說殺了三人,都是了不得人物,本來定在昨天行刑,沒想前一晚卻突然越了獄,被軍衛追得走投無路,掉下萬丈懸崖,屍體到現在都沒找著,如今官府也盤查得緊!唉,可憐了啊,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殺人了呢……”

那農婦自在嘆息,離心卻如晴天霹靂,手一抖,粗婉應聲而落,砸在地上,碎成幾截。

心裡,拔涼拔涼的!完了!別說師父,阿衍一定會劈了她的……

------題外話------

第一卷,完結了!

有人說,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