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拋開所有心事,在邊荒與孫恩決一死戰。”

劉裕皺眉苦思片刻,頹然道:“你與孫恩的決戰似是無法避免,我實在想不出任何辦法助你一臂之力。”

燕飛深吸一口氣,道:“你是關心我,所以方寸大亂。孫恩的搦戰,是我誅除竺法慶的必然後果,只要孫恩能殺死我,立可今天師軍聲威大振,比打贏其它勝仗更有效用。不過這種壓力對我也非沒有好處,至少逼得我去思忖懷內《參同契》的深奧道法,希望能更上一層樓。”

劉裕發起呆來,好半晌後才道:“究竟竺法慶比之前和你交手的孫恩,雙方高下如何呢?”

燕飛坦然道:“我沒法告訴你一個肯定的答案,兩人各有絕藝,分別在竺法慶一意生擒我,而孫恩卻全心置我於死地,所以前者是有破綻可尋,因為已落於形跡。”

劉裕撥出一口涼氣,整個人就像浸在冰雪裡,厚棉袍似失去抗寒的作用,說不出話來。

燕飛當然明白他的心情,如自己被孫恩殺死,不但荒人要完蛋,他劉裕亦將陷於山窮水盡的絕對劣境,紀千千主婢也將永為慕容垂的俘虜。

不!

我燕飛絕不能飲恨於孫恩手上。

燕飛探手抓著劉裕肩頭,微笑道:“信任我吧!現在我們好好睡一覺。明晚我們會把你的美人兒迎返邊荒去,而我將會與孫恩在邊荒決一勝負,我的蝶戀花再不會輸給任何人,包括孫恩在內。”

第四章 不歡而散

在淮水黑沉沉的前方上游,七、八艘中型戰船把河道完全封閉,對方佔有順水之利,如要發動攻擊,他們那艘沒有武裝只是用來運貨的單桅內河船,肯定不堪一擊,想闖關則連江海流復活也辦不到。

劉裕和燕飛從熟睡裡被驚醒過來,到船首遙觀形勢。

劉裕問孔靖的手下李勝道:“夠時間掉頭走嗎?”

李勝臉色發青的搖頭道:“若他們一心對付我們,趁我們掉頭之際順流來攻,我們必無倖免。”

劉裕忽然懷念起大江幫的雙頭船,前後均設舵位,掉頭走不用拐個大彎,多麼靈活自如。

燕飛看著半里外沒有燈火、莫測高深,兼不知是何方神聖的戰船,道:“是哪一方的人?”

劉裕狠狠道:“該是北府兵的戰船。他孃的!怕是劉牢之想殺我。”

燕飛暗歎一口氣,更明白劉裕的為難處,以他和劉裕的身手,借水遁肯定可避過此劫,但孔靖送他們到豫州的三位兄弟肯定必死無疑,他們怎可以不顧而去?

忽然心中一動,搖頭道:“不該是劉牢之,他怎敢公然殺你呢?”

劉裕一震道:“對!咦!似乎是何謙的水師船隊。”

李勝叫道:“打燈號哩!”

對方亮起三盞風燈,成一品字形,徐徐升降。

劉裕現出奇怪的神情,道:“對方打的是北府兵水師間通訊的燈號,著我們靠近,是和平的燈號。”

燕飛道:“便依他們之言行事,如他們是在騙我們,結果並不會有分別。”

劉裕明白他的意思,不論他們掉頭逃走,又或往對方直駛過去,如對方一心要攻擊他們,結果仍是一樣。

劉裕安慰李勝道:“直駛上去吧!如情況不對頭,我們會與你們共生死的。”

李勝感動的道:“孔爺沒有看錯人,兩位大爺確是義薄雲天的人,我們三兄弟把命交給你們了。”依言去了。

風帆重拾先前的速度,朝何謙的水師戰船駛過去。

劉裕向燕飛解釋道:“北府兵共有三支水師部隊,分別駐紮於廣陵、淮陰和壽陽,淮陰的水師船隊由何謙指揮。看來何謙離開廣陵後,便沿邗溝北上淮陰,且猜到我們會經此往穎口,所以在入淮水處守候我們,情況吉凶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