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這幾年我靠著這些地種菜,一年四季,手上腳上,哪哪兒都是凍瘡,我沒抱怨過半句。”

“可一想到我的孩子以後也要跟你一樣,被他們道德綁架,被他們當吸血包,我就恨得牙癢癢!”

顧強聽到這話,愣了又愣。

他以前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大哥,自己是長子,他多付出一點是應該的。

後來他身體不好,爸媽偏心老二也是正常的。

可是現在聽著自家老婆說的這些話,再想想自己父母這些年來對自己的態度,他突然就覺得自己蠢得像一頭豬。

他懊惱地抱著腦袋,嚎啕大哭起來。

王秀蓮見他這樣,也沒說什麼。

她該洗漱就洗漱,該休息休息。

第二天,王藝深就帶著工人來了。

顧月球原本還想等幾天再收菜的。

可一看王藝深來了,他老兩口立刻就去了地裡。

菜是收了,只是從這一天起,整個1隊都知道王秀蓮兩口子與爹媽撕破了臉。

那老兩口有事兒沒事兒就站在門口破口大罵。

一會罵他們沒良心,不孝順父母。

一會罵他們賤骨頭,天生就沒有生兒子的命。

顧明珠見他們罵這麼難聽,都聽不下去。

但王秀蓮說:“明珠,你別管他們。他們愛怎麼罵,那就由他們罵去。左右他們一把年紀了,也沒幾年活頭。”

再罵,也不過是罵這幾年!

顧明珠聞言,就有些驚訝,“嬸子,您真的一點都不生氣!?”

“生氣又有什麼用?”王秀蓮說,“人家是長輩,我反駁幾句,人家就要死要活。”

“若真的氣出病來了,最後還不是要我家來伺候。現在他們這麼罵,我們兩口子就權當聽不見,免得給自己惹麻煩。”

“更重要的是,他們這麼罵,外頭的人見了,也不會心疼他們。”

人家只會覺得他們兩個老的貪得無厭,算計兒子,還要算計兒媳婦。

現在算計不到了,就連樣子都不做了,張口閉口就是髒話。

顧明珠見她想得挺開的,也替她高興,“也是,如今強叔醒悟了,雖說他身體好不了,但好歹不會幫著他們說話,您心裡也舒坦些。”

王秀蓮點頭,“這倒是。自從那天從隔壁回來後,他就再沒提過他們一句。昨天我小叔子弟妹來了,他也沒鬆口。”

“眼下我弟也幫著將大棚弄起來了,我也跟隊長簽了合同。回頭椴木一到,我就開始種香菇。”

說到這裡,王秀蓮眼裡都是希望。

最難的她都熬過來了,往後的日子,她還能過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