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滕白那樣的女才子,只怕她……

就在場面即將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崔子閔走了出來,眉頭微皺,先將滕白遣退,才對妻子道:“瑤娘,這是何意?”

任書瑤幾步衝到崔子閔的跟前,盯著崔子閔的雙目,神色難以捉摸,“夫君,我為你送來了點心,可被這丫鬟攔在此處,竟不許我進去。”

崔子閔眉頭皺的更緊,他看了看那匣子,略一猶豫,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辛苦了,你是家裡的大奶奶,這些瑣碎事情讓下人操心就好。”

這短暫的肢體接觸,頓時讓任書瑤心裡好過許多,她露出些許笑意,“不辛苦,服侍你才是我的工作呢。”她上前一步,半依偎在崔子閔身側。

崔子閔沒有拒絕她的親近,無奈地輕嘆口氣,“你不嫌累就好。”口吻中不自覺的帶了寵溺的味道。

小碗跟著也暗暗鬆了口氣,還好,看來崔子閔對任書瑤還是有感情的,只要妥善經營,任書瑤日後的生活也不是沒有盼頭。

誰知這時滕白突然直直跪在地上,一字一頓:“請責罰奴婢。”面上雖無特別的表情,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眼底的波瀾。

崔子閔一愣,感覺懷中的任書瑤依偎得更緊了,他略一猶豫,還是側過頭道:“你守著規矩本就沒錯,只是我忘記囑咐你了。不過你與大奶奶起了爭執,卻是不對,禁足一個月吧。”說罷,又拍了拍任書瑤的肩膀,柔聲安撫,“都是我沒疏忽了,怪我,怪我,可要進來看看我的書房?”

任書瑤彎了嘴角,輕輕點頭,與崔子閔相攜離去之時還不忘示威地瞪了委頓在地的滕白一眼。

秋茗也抿嘴微笑,悄聲對小碗道:“大爺不是個糊塗的,他對咱們姑娘多好啊,太太要是知道了肯定笑得合不攏嘴。”

太太知道了恐怕不是這個表情。小碗麵上掛著附和的笑意,心裡卻忐忑,大爺這處事表面上看起來是維護了任書瑤,而實際上呢,他插手了本該由主母決策的後院之事,把奴婢衝撞主母的錯輕描淡寫攔在自己身上,雖處罰了滕白,但小碗怎麼看,都覺得這是維護吧。

只是任書瑤這傻姑娘把滕白當成情敵,卻沒有意識到彼此間主僕千差萬別的身份,恐怕還在為情人一句迴護沾沾自喜呢。

小碗一方面暗自羨慕她保持著真實純真的性子,一方面也不得不為此多做打算,主子不上心,那她就必須多長心眼了。

婢女難為啊。

***

待到任書瑤和崔子閔在書樓裡膩歪了一個時辰,才滿臉紅暈的回了鵠鳴苑。看起來崔子閔的美男計還是很有效用,任書瑤顯然把之前渣男、離婚的念頭拋在了腦後,一路上不忘跟秋茗和小碗兩個分享她在書樓看到的新奇擺件、前朝孤本,唸叨著崔子閔的字如何風骨,崔子閔的畫如何靈韻。

就這樣嘰嘰喳喳顯擺了一路,直到進了正房她才意識到附和她的多是秋茗,小碗卻有些心不在焉。這個認識給她興奮激動的心情潑了盆冷水,她不禁有些不悅。

“小碗你怎麼臊眉耷眼的,我贏了一城你難道不開心嘛。”

小碗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斟酌著提醒她,“我是覺得,處理滕白這事情大爺應該交給您來處理才合規矩。”

“規矩!規矩!規矩!”任書瑤捂著耳朵跺腳,“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好容易離了杜嬤嬤的魔爪,沒想到你也這樣古板。我來處置她不過是仗著身份壓她一頭而已,可若是由夫君出面,那才有意義,你看滕白那臉色,真真叫人解恨。”

“可是大爺……”

“好了,雖然你是我娘指派來的,可你也不用這樣疑神疑鬼,我這才新婚,就要想著子閔這裡不好那裡不對嗎?”

任書瑤最後一句話讓小碗徹底閉了嘴,這話說的有理,現下兩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