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冀江抬眸瞧瞧二人,心裡直嘆氣,最後終於是避出去了。

徐世水在外頭候著,見他搖著頭出來,趕緊上前問:“師父,您怎麼也出來了?”

“唉……”陳冀江嘖嘴,指指裡頭,“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這麼看著啊,實在彆扭!”

按說惠妃夫人是個挺好的人,滿宮都說她是個挺好的人。明事理守禮數,是個能執掌宮權的主。

可是這“明事理”的人……陳冀江就不明白了,在陛下跟前,她怎麼就這麼木呢!

要說她在太后那兒受了委屈,陛下來看看,這挺好的不是?可該接茬得接茬啊!就拿這看話本的事來說,您這不是正讀著這本呢麼?陛下開口說好奇是什麼書,您倒是主動給介紹兩句啊!您介紹兩句,這不就有的聊了嗎?

陳冀江覺得這都不是個需要“有意識”才能想到的事,是個人不都這麼聊天嗎?瞧瞧人家阮娘子多靈,陛下誇一句哪個菜做得好吃,她都能笑眼彎彎地說出個一二三四五六七來——這不止讓陛下覺得她好啊,周圍的人也都覺得輕鬆啊,而且她自己過得也很自在嘛!

惠妃就偏不,她就真能一句話都不說,讓陛下自己看——天啊那是個長篇的話本啊,這得看多少頁才能大致知道都有什麼內容啊?

惠妃這和陛下的相處方式陳冀江也是服氣!要麼陛下怎麼雖然總說惠妃人好,卻還偏不喜歡惠妃呢,外人看著都累,何況他自己!

然後……屋裡就成了惠妃閉目養神、皇帝硬著頭皮看話本的樣子。

時湛趕來稟事的時候都愣了一下,雖然因為他來,宮女放下了幔帳讓他看不見惠妃吧,但他看看陛下眉頭緊鎖的樣子和他手裡的話本沒法不覺得奇怪:陛下您怎麼看個江湖的故事還看得這麼苦悶?作者文筆太好,把您感動了?

謝昭終於得以把書放下了,舒了口氣,問時湛:“怎麼親自來了,什麼事?”

時湛趕緊把自己從腹誹裡抽出來,一抱拳:“陛下,今天早上出了件事。阮娘子的父親出門去買東西,沒走多遠讓人打了,正巧臣和手下的總旗在附近,人沒大礙,打人的也抓著了,但……”

皇帝眉頭稍挑:“怎麼?”

“這人說自己是南宮家的人。臣也查了,確是南宮家一個旁支的族人。”

南宮家?

皇帝一時都懵了。南宮家是太后一手扶起來的家族,一說南宮家,他自然而然地會想起太后。但……要說太后找人打雪梨的父親,這太荒謬了,堂堂一國太后,辦這種事那叫丟人。

於是皇帝想了想,告訴時湛:“交給衛忱去審。裡頭的糾葛先不用告訴雪梨,這幾日阮家人若出門,你都差兩個人護著。”

“諾。”時湛抱拳,見皇帝沒了別的吩咐,一揖告退。

待他走遠了,惠妃揭開了幔帳,她靜了靜,小心道:“太后昨兒個……又召了南宮家的姑娘進宮了。”

“朕知道。”皇帝心裡思量著雪梨父親被打的事,稍過了會兒才緩過神,將書還給她,寬慰道,“朕不會娶南宮氏的,這你放心。你歇著吧,朕回紫宸殿了。”

皇帝說完就起身走了,沒給惠妃起身恭送的機會。

出了清馨殿,他停了停腳,側首吩咐陳冀江:“惠妃愛看什麼樣的話本,你常來這邊問著點,喜歡哪類了,差人去給她尋一批迴來便是。”

惠妃過得不開心他是知道的,但他也不知道怎麼能讓她心情好。在這些小喜好上順一順她的意倒不難,那就盡力多給她一點吧。

洛安城,阮家。

正等皇帝回信的雪梨聽青梨說周圍又多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