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高興……”

涼宵的眼淚,滾落下來。

她……其實也很高興。

原來,她不是被父母拋棄的孩子,她從來都不是。

可為什麼,心底竟然萌生出一種,她寧願曾經是被拋棄的?

涼宵有些泣不成聲,兩種情緒,拉扯的她幾乎撕裂。

她捂著嘴唇,嗚咽的道:“那我爸呢?我想見見他……”

蕭清說,童盛源是跳樓自殺的,那走的時候,一定很可憐。

“你爸爸就葬在南城墓地,我們現在母女相認了,也該去看看你爸爸,我也有好久,好久沒有去看過他了……”

涼宵深深吸了口氣,抹掉面上的眼淚,哽咽著問:“爸爸愛吃什麼?我們買一點,過去看看他。”

“你爸爸愛喝酒,喜歡珍藏很多酒,不過他最愛的……是二鍋頭。”

說道這裡,蕭清淡淡的笑了,涼宵忽然發現,她四十多歲,其實一點都不老,說起丈夫的時候,臉頰竟然還微紅。

她的心,揪痛。

——

南城墓地。

涼宵手裡拎著兩瓶二鍋頭,還有一把雛菊,她看著墓碑上,童盛源的照片。

原來,她爸爸……是這個樣子的。

這種感覺,很奇妙,十八年從未見過的爸媽,一夕之間,她全部都知道,而照片上,男子的面容乾淨,五官端正。

她原本以為,她和蕭清比較像,可現在,她才發現,她的長相,和童盛源其實更像。

都說女兒的長相,隨爸爸,原來這是真的。

蕭清伸手,摟了摟女兒的肩,似是在安慰她一般,“你爸爸見到你,肯定很高興。”

“盛源,夏夏來看你了。”

涼宵將臉,埋進蕭清的肩頭,眼淚,竟然流的狼藉一片。

染溼了蕭清的肩頭。

涼宵將手裡的二鍋頭開啟,倒在童盛源墓前。

她在心裡嘗試著喊了無數遍的“爸爸”,彷彿花費了全部的勇氣,才開了口喚了一聲:“爸……爸爸……你最愛喝的。”

蕭清心中震動,不可置信的盯著涼宵,“夏夏,你,你叫什麼?”

涼宵一邊流淚,一邊張嘴,看著蕭清,一字一句的叫出口:“媽媽……”

那一剎那,蕭清的心跳,竟然飛快。

她眸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緊緊盯著自己的女兒:“夏夏……夏夏……你再,再叫一遍。”

涼宵眼淚滑落下來,嘴唇囁嚅著:“媽媽……媽媽!”

蕭清一把將她擁進懷裡,涼宵亦是抱著她,那一聲聲“媽媽”,叫的蕭清的心,忽然就那麼疼。

而不遠處,隱沒在角落裡的黑色世爵,終是在掛掉一個電話後,打了個方向,更深的隱沒在角落裡。

涼宵坐在墓前,將另一瓶二鍋頭也開啟,她對著墓碑上的照片說:“爸爸,我想嚐嚐二鍋頭的味道,你這麼喜歡喝,是不是很好喝?”

蕭清捂著嘴,一直掉著眼淚。

涼宵真的開了二鍋頭,往嘴裡灌了一口。

蕭清一驚,“夏夏……”

涼宵將那口辛辣,生生的,一滴不漏的,全部吞進肚子裡。

那灼熱的,辛辣的,將她的腸胃要刺破一般。

小臉一皺,眼淚掉的更兇了,“可是爸爸,為什麼,為什麼這麼難喝?”

蕭清亦是蹲下來,一把抱住坐在地上的女兒,“夏夏,別喝了……”

涼宵小臉酡紅,已經醉了。

她虛虛的靠在蕭清肩頭,“媽媽,我好像,好像看見兩個爸爸了……”

蕭清幫她抹掉面上被風吹的冰涼的淚水,拍著她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