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呢?

受欺負的明明是華國人,補償的物件卻是法蘭西人。

這是什麼道理?

但形勢比人強,張訓也知道堅持下去對他沒有好處,但他還是說了。

“先生,比起你親自為我服務,我更想要的是和平咖啡館能出一個告示,永遠不會再歧視任何人的告示!”

“抱歉,羅貝爾先生,伯約翰先生。”

張訓抱歉的說道:“請原諒我的固執,但我無法忍受自己的同胞和國家受到侮辱,不論我在何處,我永遠都是華國人,永遠都會為我的同胞和國家爭取他們應得的尊重!”

此言一出,經理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就連湯思達·伯約翰也忍不住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兩人心中都閃過一個念頭:這個華國人太不識好歹了!

但嘉德·讓·羅貝爾卻不這麼想。

相反,他更欣賞張訓了。

原本他對張訓這個年紀能寫出這樣深刻的作品有些懷疑,但現在卻不這麼想了。

嘉德·讓·羅貝爾突然想起《L'étranger》裡的一句話:我知道這世界無處容身,只是,你憑什麼審判我的靈魂。

他忍不住笑出聲來,在幾人疑惑地目光下說道:“哦,年輕的作家,你真的很有意思。”

然後他對著經理說道:“我覺得這位先生的要求很合理,希望和平咖啡館能夠做出正面回應。同時,我也會發表一篇文章抨擊這種行為,這實在是太病態了,這不應該是法蘭西應該有的東西。”

“當然。”

嘉德·讓·羅貝爾意味不明的說道:“和平咖啡館也會出現在我的文章裡,至於它會是什麼樣的形象,這就要取決於你了,經理先生。”

經理露出苦笑,一邊擦著汗一邊說道:“當然了羅貝爾先生,我們一定會正面應對的。”

張訓原本都不抱希望了,此時的峰迴路轉讓他忍不住上前狠狠地擁抱了嘉德·讓·羅貝爾一下,高興道;“真的十分感謝您羅貝爾先生!華國有句話叫做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意思就是您給了我一滴水,我會回報您一口泉。如果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請您一定要告訴我,我絕不推辭!”

這樣擁抱的行為對於剛見面的陌生人來說十分沒有禮貌,但嘉德·讓·羅貝爾並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反而十分感興趣道:“真是奇妙的比喻,也許共進晚餐後你會願意給我介紹更多的奇妙的華國文化,我很感興趣。”

“當然,羅貝爾先生。”

張訓笑著說道:“我求之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