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公館後的花園內,陳公路正在悠閒的用餐。

他吃的是典型的西式早餐,麵包,牛奶與黃油,說不上有多麼好吃,但吃這些是社會地位的象徵,有的時候味道反而不是那麼重要了。

與此截然相反的是在外等候的鄧佑君與張訓兩人。

早在昨天晚上,他們便從一些渠道得知同學們即將被遣返的訊息。

只是知道的時候天色已晚,他們只能等到第二天才行動。

因此第二天一大早,兩人便趕到了公使館大門處。

若是以前,兩人可能會老老實實的待在會客廳等待陳公路的接見,但是現在,他們已經沒有時間了。

“哎哎,你們這是做什麼?”

公館裡的工作人員趕緊上前攔下往裡闖的鄧佑君與張訓兩人。

鄧佑君伸手撥開攔住他們的工作人員。

“我們有事要見公使先生。”

“就算是要見公使,也不能闖進來啊!”

那名工作人員實在是攔不住兩人,只能堵在通完花園的門口處不讓兩人進去打擾公使用餐。

眼見鄧佑君與張訓兩人總算被攔了下來,後方卻傳來陳公路淡淡的聲音。

“讓他們進來吧。”

兩人進去的時候便瞧見陳公路正在悠閒的用餐巾整理自己,見到他們兩個時還心情頗好的打了個招呼。

“早上好啊。”

鄧佑君勉強的笑了一下,回道:“早上好,公使先生。”

隨後便直接進入了正題。

“您也知道,華國學生已經被關押的夠久了,請您務必拿出些誠意,保釋學生們出來。”

陳公路聞言則一臉為難道:“這件事不是我出面就可以解決的,他們觸犯的是法蘭西的法律,法蘭西政府不釋放他們,我也無能為力啊!”

張訓則冷冷道:“放不放還不是你跟法蘭西政府的一言堂,你們早就勾結在一起想要將學生們全部遣返,你就不怕被國人戳脊梁骨嗎?”

陳公路笑著反問道:“你們是在命令我嗎?”

鄧佑君嚴肅道:“不,我們是在請求你,代表四萬萬國人請求你。公使先生,你應該知道這些學生們出來的意義,我希望你能盡力協助,現在就前往裡昂兵營釋放學生們,不然這一切原委恐怕會立刻見於報端,你們勾結法蘭西正府迫害學生的事情會眾人皆知,到時候四萬萬國人怕是不會願意您這麼做的。”

張訓也冷著臉說道;“公使先生也不必狡辯,我們敢這麼做,自然是手中有證據的,還請公使先生好好想一想。”

就在兩人等著陳公路回答的時候,秘書周玉文拿著一份檔案走了進來,將檔案放到陳公路手上展開,隨後說道;“公使先生,學生們的釋放令已經下來了。”

陳公路看了眼手上的釋放令,一臉被人誤解的樣子,痛心道:“你們看,不是我不願意見你們。這些日子我一直在忙這些,現在總算是下來了。如果沒有釋放令,我就算是跟你們去里昂也是沒用的。好了,咱們現在就出發吧。”

見到釋放令,兩人均悄悄鬆了口氣。

看來一切還來得及。

緊接著二人便同公使陳公路與秘書周玉文一同上車前往裡昂。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汽車總算到了里昂的芒克炮臺兵營。

車剛停下,鄧佑君與張訓便迫不及待的下了車。

只是等他們進到倉庫裡面時,裡面卻空無一人。

張訓白著臉看著面前空蕩蕩的倉庫,口中喃喃自語道:“一定是我記錯了地方,一定是......”

他驚惶的開始在營區裡尋找,鄧佑君則緊跟在他身後一同尋找。

遠處陳公路正悠閒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