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訓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能怎麼說,總不能將自己擁有系統這事透露出來吧。

關鍵就算是他說了鄭教授也不可能信啊!

想了半天,張訓才勉強想出了一個理由。

“殺陳公路這事沒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一個人的決定。”

“姜伴若鍾壽他們被遣送回國後我十分傷心,加上當時陳公路依舊不放棄迫害勤工儉學生,又有著王天木的一條命。我氣不過,便想給他一個教訓。”

“當然,要是能殺了他就更好了。”

鄭教授見他依舊一臉不後悔的樣子,無奈道:“王天木那件事我也有所耳聞,對於他的離去我也十分痛心。但這件事雖然有陳公路的責任,但也有你們組織活動經驗不多的緣故。”

“更何況你們當時的情況是殺一個陳公路就可以解決的嗎?他只不過是北平正府推出來的一個跳樑小醜罷了,沒有陳公路,也有王公路,趙公路一流的人來,只要正府還是那個正府,這件事就永遠都不會變。”

張訓當然知道這些道理,可當時他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腦,新仇舊恨加起來,怎麼能讓他不去要了陳公路的命。

“鄭教授,我知道您的好意。可如果再來一次,我依然還會這麼做。”

張訓的眼底劃過一絲水光。

“當時我已經決定離開法蘭西前往英國了,我是幸運的,可以去英國繼續求學,可我那些被迫害的同學們呢?”

“他們千里迢迢,跨越大洋來到異國他鄉,不是被欺負來的。”

“當時是法蘭西正府答應給我們減免學費,為我們安排工作我們才過來的。”

“結果呢?不過寥寥幾年的功夫,他們便忘記自己的承諾了,甚至還想借著壓迫勒索我的祖國,而北平正府竟然同意了!您讓我們怎麼忍下去?!”

張訓以為離開法蘭西之後這些情緒都已經被他壓制住了,可沒想僅僅說了兩句他便有些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張訓頹廢的倚靠在沙發上,扯出一個笑容一臉抱歉道:“鄭教授,不好意思,剛剛我失態了。”

鄭教授怎麼會不理解這些學生的心情呢?

要是不理解,當初也不會盡心盡力為張訓遮掩了。

“這種事不是一時半刻就可以解決的。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也要清楚,你們出國讀書,不就是為了改變政府嗎?”

“你們是學生,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學習,這些家國大事不是你們現在這個階段可以影響的。若是真的有心,那便好好學,將歐洲的這些先進位制度與科學技術全部學了,日後學有所成,回國也可為家國盡一份力。”

張訓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現在國內的平靜給許多人都增添了一絲錯覺,那就是生活會一直這麼平靜下去。

可張訓知道,最多再有四年,日寇的狼子野心便再也遮掩不住,到時候中華大地便會徹底陷入戰火之中。

為了鄭教授不再擔心,張訓還是答應了不會再摻和這些事,但到時候張訓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可就說不好了。

張訓並沒有跟鄭教授聊很長時間,鄭教授也是很忙的。

又跟她說了一會兒話後,張訓便直接起身告辭了。

只是剛走兩步張訓便又停了下來,回身問道:“鄭教授,我馬上就要前往比利時看望成義與正新了,您有什麼話要帶給他嗎?”

張訓笑了一下。

“我不知您平時與他有沒有書信往來,但成義十分尊重您,若是您願意帶些話給他,想必他會很高興的。”

鄭教授聞言輕笑說道:“我們兩個平時倒沒有書信來往,不過他倒是託人給我寄過一回東西,是他自己做的一個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