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彷彿只是生活中微不足道的一個小小插曲,所有人都表現得毫不在意,仍舊忙著各自的事情。

但他們的心底都憋著一口氣。

1926年2月13號早上,巴黎文學報按時發行了。

張訓的《L'étranger》也正式開始連載。

朱成義的生活已經十分拮据了,但為了支援張訓,他還是自費購買了一份報紙,並大力宣傳。

宣傳的效果還沒看出來,抗議活動便要開始了。

張訓還沒來得及體會出名是什麼感覺,便要忙碌起來了。

這段時間張訓除了完善《L''étranger》,又寫了好幾篇關於留學生困境的文章。

這些文章經過姜伴若的手在留學生群體中到處流傳,也號召了許多身處困境的留學生參加活動。

哪怕張訓將【AI搜書】的每一次都用在了刀尖上,餘下的4次也被全部用完了。

如果張訓再找不到可以增加次數的途徑,日後寫書寫文章就只能靠自己那半吊子的水準了。

值得安慰的是姜伴若這段時間給他蒐集了好幾本書,加上一些同學們的珍藏,張訓系統面板上的收錄書籍也達到了9本,而能量點在兌換完食物之後還剩下30點。

現在的系統只有【功能區】沒有解鎖了,而張訓心中有種預感,只要再收錄一本書籍,系統就會發生變化,而40能量點也足夠讓他冒險一次,解鎖【功能區】了。

2月16號。

早晨5點。

凡詩利大學。

遠處的天邊剛冒出一絲微弱的亮光,張訓他們那間簡陋的宿舍裡便擠滿了人。

不過十來平的宿舍,中間擺放著這間宿舍唯一的財產——那張簡陋的方桌,而方桌周圍圍滿了人,竟有十幾人之眾。

這些人都是歷年的赴法留學生,唯一不同的是他們全都是自費生。

眾人來時便已互相介紹寒暄,只有一人格外安靜,她也是眾人中唯一的女性—姜之雲。

姜之雲身材瘦弱,容貌秀美,穿著洗的發白的學生裝,只看體態,充滿著江南女子獨有的溫柔與恬靜。

但她的眼睛卻格外不同,目光堅定,就好像隨時準備上戰場計程車兵。

不是沒有人對她的到來提出異議,但她僅用一句話便讓所有人啞口無言。

“難道華國只有一半嗎?”

她環視眾人,用女性充滿柔美的聲音說道:“四萬萬同胞,有二萬萬是婦女,留學生中雖女子佔比較少,但不是沒有。我今日來,不為其他,只為我華國學子!”

眾人先是沉默,隨後便不約而同的鼓起掌來,再沒有人對她的出現提出異議。

張訓見狀更是感慨萬分。

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女性在這段歷史所付出的努力與代價,雖然歷史遮遮掩掩,但她們的偉大永遠存在。

會議照常進行,大家各抒己見,為此次行動添磚加瓦,唯有張訓站在一旁默然不語,注視著一切。

他在想,若是這段歷史為後世人所知,他又是什麼樣的角色呢?

宿舍內唯一的桌子上平鋪著一張製作粗劣的地圖,上面畫著巴黎市區的行政分佈。

此時的鄧佑君正在做著最後的部署。

本來大家是一致推選張訓作為此次活動的領導者的,但張訓實在是沒幹過這麼大膽的事情,生怕自己搞砸行動,連連推拒,最後眾人這才推舉在國內擁有豐富抗爭經驗的鄧佑君來主持。

鄧佑君一臉嚴肅的說道:“同學們,按照計劃,各個代表帶領著同學們在七點之前前往巴黎第七區的樂歇公園,也就是這裡。”

鄧佑君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點了點地圖上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