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寫的一篇名為《荒誕的理性》的文章徹底點燃了輿論。

緊接著,其餘文學俱樂部的成員也紛紛在自己合作的報紙上發表了關於《愛麗絲夢遊仙境》的評論文章,這下子未窺全貌的讀者們更加好奇了。

一時間倫敦市民們紛紛前往各大書店開始打聽這本書的具體開售時間,有的書迷想到了福爾摩斯系列書籍的火爆,甚至願意付出雙倍甚至三倍的價格要求店家預留。

可惜現在的店家也不清楚《愛麗絲夢遊仙境》的售價多少,只能含著淚拒絕了這次賺大錢的機會。

實際上,在亞歷山大·伍德和艾倫·蘭登的預測下,這本書很有可能達不到福爾摩斯系列書籍的火爆程度,這本書只會在婦女和兒童中獲得市場,達不到福爾摩斯系列書籍的全民喜愛的程度。

再加上帶有插畫的圖書一向昂貴,即使企鵝出版社因為一系列改革壓縮了圖書的成本,但那些固定支出還是不可避免的。

因此為了賺取足夠的利益,兩人決定將書籍定價為一先令,一個雖然有些貴但咬咬牙還可以購買的程度。

而張訓在學院裡則是一邊應付同學們對內容的好奇,一邊將市面上的所有報紙全都買了一份,每天觀察著《愛麗絲夢遊仙境》的輿論造勢。

有為張訓捧場的,自然也有看不慣他的,畢竟張訓發表的作品再如何好,再如何十分具有英式風情,但他終究是個黑髮黑眼的華國人。

國籍的隔閡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

只是在亞歷山大·伍德的金錢攻勢下,那些反對辱罵的文章便顯得微乎其微起來了。

權勢與金錢果然都是好東西。

張訓再一次感嘆道。

他都不敢想,一先令的書他最後能分到多少版稅,等到了年底企鵝出版社的分紅也一定十分好看。

張訓在這邊慶幸,另一邊的艾倫·蘭登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當初他願意答應張訓籤那個對賭協議不就是看中了他身上的文學價值嗎?

出版社和作家一向都是互惠互利的存在,但總體來說還是出版社更加賺錢。

在作家微末時給予扶持,等到作家成長起來,那些版權就能讓一家出版社屹立不倒。

不論張訓以後能不能再度寫出能夠媲美福爾摩斯系列的小說,僅僅只靠著福爾摩斯系列的版權,企鵝出版社便能高枕無憂了。

只是一想到蘭登家族產業鮑里斯出版社這半年的盈利狀況,艾倫·蘭登坐在他寬大豪華的辦公椅上便忍不住無奈的抽了口菸斗。

乳白色的煙霧從他口中飄出,艾倫·蘭登心中湧出一股甜蜜的憂愁。

他也沒想到,自己突發奇想創立的企鵝出版社沒有先幹倒別的同行,反而先把自己家的產業給擠兌的入不敷出了。

鮑里斯出版社,鮑里斯出版社。

艾倫·蘭登忍不住在心中默唸。

最近的家族宴會自己的那些長輩兄弟們已經開始不給他好臉色看了,很顯然,靠著鮑里斯出版社賺取分紅的這些家族成員對自己的財富損失很有怨念。

艾倫·蘭登一開始確實是有些愧疚的,但時間長了他反而有些厭煩了。

這算什麼,他們自己沒有本事,反而要怪到他的身上。

艾倫·蘭登一邊抽著菸斗一邊冷漠想到:天氣冷了,是時候收購鮑里斯出版社了。

但願他的那些親戚能夠識趣些,他也正好嘗試一些新的運營模式。

張訓並不知道自己的那百分之十的股份馬上就要增值了,他現在正沉迷於寫日記中。

要成為一位真正的作家,除了大量的閱讀就是每日筆耕不輟的寫作。

就算是寫不出來也要硬寫,這樣才能在準備寫書的時候不卡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