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山大·伍德見兩人停止了對話,便趕緊說起了報酬問題。

“親愛的羅貝爾先生,我不太清楚您在法蘭西的稿費有多少,但我願意用英國出版業最高的價格購買您的詩歌。”

“五十英鎊怎麼樣?”

五十英鎊?!

張訓被嚇得差點嗆咳出聲。

按照現在的匯率,一英鎊可以兌換一百二十五法郎,五十英鎊就是六千二百五十法郎!

這真的是一筆鉅款了!

但張訓見嘉德·讓·羅貝爾只是稍微驚訝的揚了揚眉毛,便清楚這筆錢也許多,但並沒有到讓他失態的地步。

這就是最頂層作家的魄力嗎?

實際上嘉德·讓·羅貝爾不是不震驚,只是因為張訓在他面前,他不願意露出那副樣子罷了。

嘉德·讓·羅貝爾作為法蘭西的知名作家,每年的版稅和稿酬也是十分豐厚的,分攤到每個月按照英鎊計算的話也得有六十英鎊左右了。

因此五十英鎊對他來說確實不是一個小數目。

而且他這兩年除了會受邀在報刊上寫些文章之外便再也沒有寫過一本新書了,比起那些提前買斷的文章,肯定還是版稅拿的錢最多。

這幾年由於經濟下滑,嘉德·讓·羅貝爾每年收到的版稅也大幅縮水,畢竟他的書已經出版很多年了,讀者的購買慾望也沒那麼強烈了。

因此五十英鎊,還是讓他震驚了一下。

能夠拿出這麼多錢,看來這個企鵝出版社的能力也不容小覷啊。

嘉德·讓·羅貝爾十分爽快的應了下來,亞歷山大·伍德見狀從從自己的箱子裡拿出一份提前擬定好的協議,在金額那裡填上五十英鎊之後雙方便交換著簽了字。

亞歷山大·伍德也簽了一張五十英鎊的支票遞給了對方。

“合作愉快,羅貝爾先生。希望我們以後還有機會能再次合作。”

“我想一定會的,伍德先生。”

談完了正事,三人便開始閒聊起來。

當然,說的最多的還是張訓,他在自己信賴的長輩面前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傾訴的慾望。

亞歷山大·伍德則是頗為驚奇的看向與在英國截然不同的張訓,沒想到他還有這麼幼稚的一面。

張訓則是毫無所覺,說的十分開心,等到羅貝爾夫人邀請他們留下用餐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好像說的太多了。

“抱歉,先生。”

張訓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讓您感到困擾了,我總是忍不住跟您分享我的快樂。”

“不不不。”

嘉德·讓·羅貝爾笑得一臉溫和:“你沒有必要道歉,張。我並沒有覺得困擾,相反,我很高興你願意跟我分享你的快樂。”

“這讓我想起了我以前的時光,我跟我的朋友們在一起的時候話也十分的多,很多時候他們都恨不得用法棍把我的嘴堵起來,用來制止我的無窮的分享欲。”

“真的嗎?”

張訓雙眼亮晶晶的問道:“沒想到先生也有這樣的時候。”

就在張訓準備接著問下去的時候,門外的羅貝爾夫人將房門推開並輕輕敲了幾下,笑著說道;“好了,三位紳士。這麼長時間,我想你們的肚子也應該咕咕叫了吧。”

“我們是時候下去用餐了。”

午餐是羅貝爾夫人的拿手菜。

這種法式田園風情的菜餚雖然比不上餐廳裡的大餐,但與英國菜比起來,已經綽綽有餘了。

最起碼亞歷山大·伍德本來在餐桌上還打算恭維一下羅貝爾夫婦來維持關係,但他全程只在菜剛入口和結束的時候說過話,其他時間則在快速優雅的進食。

“上帝啊。”